第9章 精血魂念初祭炼,芥子纳玄现奇珍(1/2)
寒潭涧的风还粘在衣角,带着刺骨的凉意,云清瑶挑着最后一担水往回走时,双腿已经开始打颤。榆木扁担在肩上磨出的红痕渗着血,和旧伤叠在一起,每走一步都像有无数根细针在皮肉里碾动。桶里的水晃荡着,溅出的冰珠落在手背上,瞬间冻成霜花,可她的掌心却攥得发烫——黑袍人临死前的“云家”二字,还有怀中温热的黑色布袋,像两团火在心里烧着,让她连疲惫都忘了大半。
山道上零星走着几个外门弟子,看到她这副模样,眼神各异。有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师妹,穿着洗得发白的浅绿弟子服,手里拎着药篓,路过时偷偷塞给她一颗褐色的疗伤丹,声音细若蚊蚋:“云师姐,你……你别硬撑,这颗药能止点疼。”说完就红着脸跑了,显然是之前受过原主的一点小恩(原主曾帮她捡过掉落的灵草)。云清瑶捏着那颗带着体温的丹药,指尖微暖——这具身体虽弱,却也不是全然的孤家寡人。
也有不怀好意的,比如两个靠在槐树下的杂役弟子,一个满脸横肉,一个瘦得像猴,穿着沾满污渍的灰布短打,看到她就低声嗤笑:“哟,这废物命真硬,被赵虎揍了还能挑水,怕不是有什么邪术吧?”另一个则眯着眼打量她的水桶:“我看是装的,等会儿肯定得瘫在半路上,到时候还得咱们收拾烂摊子。”
云清瑶没理会,只是把腰杆挺得更直了些。前世身为昊天神尊,她见惯了阿谀奉承与落井下石,这点冷言冷语,比起诛神台的剧痛,不值一提。她加快脚步,终于在日头偏西时,回到了那间位于外门角落的陋室。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杂着霉味、草药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的光线下,破木桌、硬板床依旧是那副破败模样,只是她早上临走时抵门的木椅还在,证明没人来过。她放下扁担,先仔细检查了门窗,又用破布堵住门缝,确保不会有人窥探,才走到桌前,从怀中掏出那个黑色布袋。
布袋比早上更暖了些,粗麻布料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体温,指尖拂过,能隐约摸到里面三道太初芥子神纹的轮廓——早上祭炼时,这神纹只是一闪而逝,现在却能清晰感知到,显然是吸收了黑袍人残留的灵力后,又恢复了些微灵性。
“前世祭炼混沌寰宇鼎,用的是九天神血与神魂本源,如今我只有这具炼气一层的身体,只能用精血与魂念试试了。”云清瑶低声自语,眼神却异常坚定。她前世曾阅遍无数炼器典籍,知道低级法器可用精血引动灵性,再以魂念烙印认主,这黑色布袋虽非凡品,但此刻灵性残缺,或许这方法可行。
她走到床边坐下,从腰间摸出那半截枣木棍,用尖锐的一端在左手食指指尖轻轻一划——“嘶”,细微的痛感传来,殷红的血液瞬间渗出,带着温热的气息。她没有立刻止血,而是将指尖凑到黑色布袋前,看着鲜血滴落在粗麻布料上。
“嗡——”
血液刚碰到布袋,就被瞬间吸收,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布袋猛地发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灼热,仿佛揣了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胸口皮肤发麻。云清瑶心中一喜——有反应了!
她立刻闭上眼,集中全部魂念。这具身体的魂念本就微弱,之前与黑袍人交手又耗损不少,此刻凝聚魂念,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发黑。但她咬牙坚持着,将魂念像细线般抽出,缓缓注入布袋——这是她前世练就的“凝神术”,能将分散的魂念凝聚成丝,精准注入法器,哪怕魂念微弱,也能发挥最大效用。
“噗……”魂念刚触到布袋,她就忍不住喷出一口血雾,血滴落在破木桌上,晕开一小片暗红。魂念的强行抽取让她神魂剧痛,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可她不敢停——一旦中断,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这布袋或许再也不会有反应。
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借着这股痛感保持清醒,继续将魂念注入布袋。布袋的温度越来越高,粗麻布料开始微微发光,淡金色的纹路在布面上缓缓浮现——正是那三道太初芥子神纹!只是这次,神纹不再是模糊的影子,而是清晰地流转着,像三条活过来的金龙,在布面上盘旋游走。
“成了!”云清瑶心中狂喜,刚想松口气,就感觉掌心的布袋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剩余的魂念和指尖的精血尽数吸走!紧接着,布袋“唰”地一下从她掌心飞起,悬浮在半空中,发出耀眼的金光,将整个陋室照得如同白昼!
金光中,布袋的形状开始变化,粗麻布料逐渐消散,露出里面一个约莫半丈见方的空间——芥子空间!空间里雾气缭绕,灵气浓度比外界高了数倍,吸入一口都觉得经脉舒畅。云清瑶瞪大了眼睛,呼吸瞬间停滞——她没想到,这布袋竟真的是一件空间法器,而且品级还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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