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寒潭涧水刺骨冷，暗处杀机悄然至（1/2）

晨雾还没散尽，寒潭涧的风裹着冰碴子往骨头缝里钻。云清瑶挑着破水桶走在山道上，榆木扁担压得肩膀旧伤阵阵抽痛，每走一步，鞋底子碾过湿滑的青苔石阶，都得格外小心——方才和赵虎交手耗了太多力气，这具炼气一层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

她低头摸了摸怀中的黑色布袋，粗麻布料贴着胸口，竟比往常暖了些，仿佛还在缓慢吸收着她逸散的微弱血气。昨夜修炼时，这布袋吸收了寒潭水的阴寒能量后，那三道太初芥子神纹似乎亮了一瞬，虽依旧残缺，却让她隐约感知到周围天地灵气的流动更清晰了些。“等挑完这十缸水，得找机会再研究研究……”她暗自思忖，脚步却没停，寒潭涧的瀑布声已越来越近，混着水汽的凉意扑面而来。

转过最后一道弯，幽深的峡谷骤然展现在眼前。百丈高的崖壁上，瀑布像条白练砸进潭里，溅起的水花在半空凝成细霜，落下来沾在脸上，凉得人一哆嗦。潭水漆黑如墨，表面飘着薄薄的白雾，连岸边的青石都冻得结了层滑腻的白霜，踩上去“咯吱”响。云清瑶放下扁担，刚要弯腰拎水桶，指尖刚触到桶沿，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太静了。

往常这时候，总有几个杂役来潭边打水，就算没人，也该有鸟兽的动静。可此刻，除了瀑布的轰鸣，峡谷里连只鸟叫都没有，只有风穿过灌木丛的“沙沙”声，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她猛地直起身，右手悄然摸向腰后——那里藏着半截昨天拧断的枣木棍，断口被她用石块磨得更尖了，此刻握在手里，粗糙的木茬硌着掌心，反倒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安定。前世身为昊天神尊，无数次生死危机练就的直觉，此刻正疯狂预警：暗处有杀气！

“咻——”

一道破空声突然从左侧的灌木丛里传来！云清瑶想都没想，身体瞬间往后倒去，同时脚下步法变幻，正是“踏雪步”的精髓——“柳絮飘”！整个人像片落叶似的贴着地面滑出三尺远，堪堪避开了那道寒光。

“嗤啦！”

一把短刀钉在她刚才站立的青石上，刀刃没入石中大半，刀柄还在微微颤动。刀身泛着青黑色的冷光，显然淬了毒，周围的白霜接触到刀身，竟瞬间融化成黑水，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反应倒挺快，难怪能废了刘莽那废物。”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灌木丛后传来，紧接着，两道黑影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前面的是个瘦高个，穿着一身玄蚕丝黑衣，布料光滑防水，沾着的晨露顺着衣摆往下滴，却没浸湿内里。他身形挺拔，肩膀削窄，手指又细又长，握着一把和钉在石上同款的短刀，刀刃在雾中泛着幽光。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双三角眼透着狠戾，眼角的刀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颌，随着说话的动作微微抽动——正是刚才偷袭的人，暂且称他为黑影甲。

后面的是个矮壮汉，同样穿着黑衣，只是衣料更粗厚，袖口和裤脚都扎得紧紧的，露出的小臂比云清瑶的大腿还粗，肌肉贲张，手里没拿刀，只攥着两个玄铁拳套，拳套上凸起的尖刺闪着寒光。他满脸横肉，鼻子被打断过，歪歪斜斜地趴在脸上，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甲哥，别跟这小娘们废话！主上要活的，抓回去剥了她的灵根，看她还怎么嚣张！”这便是黑影乙。

云清瑶缓缓站起身，握着木棍的手更紧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盯着两人的修为波动——黑影甲炼气五层，黑影乙炼气四层，比赵虎强了不止一个档次。“你们是谁？主上又是谁？”她声音沙哑，却没丝毫惧意，只是借着说话的功夫，快速打量四周：左边是陡峭的崖壁，右边是深不见底的寒潭，身后是狭窄的山道，唯一的生路，似乎只有……

黑影甲嗤笑一声，三角眼扫过她破烂的衣衫和渗血的伤口，满眼轻视：“死到临头还敢问？你只需要知道，今天你跑不掉了！”他手腕一翻，短刀在指尖转了个圈，带着风声朝云清瑶刺来——“黑风刀诀·穿云刺”！刀身裹着淡淡的黑色灵力，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直取她的胸口要害。

云清瑶瞳孔微缩，不退反进，脚下“踏雪步”再次展开，身体贴着地面往右侧滑去。潭边的白霜被她踩碎，冰水溅湿了裤脚，冻得小腿肌肉发麻，可她连眉头都没皱——黑影甲的刀太快，正面硬接必死无疑，只能赌一把，利用寒潭的地形！

“想躲？”黑影甲冷哼一声，手腕一拧，短刀方向陡变，“黑风刀诀·回环斩”！刀风扫向云清瑶的腰侧，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将她拦腰斩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清瑶突然脚下一滑，身体“扑通”一声摔向寒潭！黑影甲的刀擦着她的后背划过，斩落几片布屑，刀刃上的毒气让她后颈的皮肤瞬间泛起红疹，又疼又痒。

“蠢货！掉进潭里也是死！”黑影乙见状，哈哈大笑，握着玄铁拳套就朝潭边冲来，想趁她落水时一拳砸死她——“裂石拳·碎骨”！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灵力在拳套尖刺上凝聚，砸向水面的云清瑶。

可他刚跑到潭边，突然发现不对——云清瑶落水的地方，竟没溅起多少水花！

“不好！”黑影甲猛地反应过来，可已经晚了。

水下的云清瑶屏住呼吸，借着潭水的掩护，悄然绕到黑影乙身后。她早料到这两人会轻视她，故意装作失足落水，实则用“踏雪步”的变体“潜龙游”在水下移动——这是前世在深海中练就的身法，虽此刻灵力微弱，却足够在浅水区隐藏身形。

她握着枣木棍，猛地从水里窜出，右手臂肌肉绷紧，将全身仅剩的灵力尽数灌注到木棍尖端，对着黑影乙后心的“命门穴”狠狠刺去——“寸劲破穴·透心”！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