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失控的余波与联盟之始（2/2）

只是，看着他颈侧那个渐渐恢复常态的烙印，感受着通过链接传来的、逐渐平稳下来的精神波动，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在她心底蔓延。

他们之间这种诡异的连接，这种互相伤害又互相，呃……“拯救”？（她勉强用了这个词）的关系，到底算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地上的萧战凛发出一声极轻的呓语，眉头再次紧蹙，似乎陷入了某种不安的梦境。

“为什么是我……” “母亲……” “冷……”

断断续续的、模糊不清的词语，带着一种与他清醒时截然不同的、深切的迷茫和痛苦。

星崖输送波动的指尖微微一顿。

母亲？冷？

她想起调查中关于萧战凛生母的记载，一位早逝的、身份有些神秘的omega妃子，难道他的基因异常与此有关？

就在她思索的瞬间，因为波动输送的短暂中断，萧战凛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基因崩溃的警报再次尖锐响起！

星崖立刻收敛心神，重新稳定输出。

麻烦死了！

她不得不将一部分注意力更加集中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那种精细的平衡。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更久。

萧战凛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最初是全然的无措和迷茫，仿佛不知身在何处，但很快，冰冷的理智和警惕迅速回归，他猛地想要坐起，却因为身体的虚弱和脱力再次跌躺回去，发出一声闷哼。

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最后定格在坐在工作台前、正淡淡看着他的星崖身上。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烙印的灼热、诡异的波动、撕裂空间的爆发、还有那个失控的、黑暗的吻……

萧战凛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尤其是当他看到星崖微微红肿、还带着一丝细微伤口的唇瓣时，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一抹极淡的红晕，随即又被更深的冰冷覆盖。

他竟然对她……

还是以那种完全失控的方式！

耻辱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直视她的眼睛。

两人对视着，空气沉默得窒息。

最终还是星崖先开了口，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你基因崩溃差点死了，我暂时帮你稳住了。但还需要至少11个小时的持续稳定治疗，不想死就别乱动，也别动用精神力。”

萧战凛抿紧薄唇，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丝毫戏谑或嘲讽，却只看到一片冰冷的淡然。

她救了他？

在他那样失控地对待她之后？

为什么？

无数的疑问盘旋在心头，但他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极其艰难地、沙哑地吐出两个字：“多谢。”

星崖似乎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随即无所谓地低下头，继续看着光屏：“不必，你死了我更麻烦。”

萧战凛：“……”

又是这种恨不得掐死她又莫名觉得无力反驳的感觉。

他尝试着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果然如同被彻底掏空，基因深处传来一种虚弱却稳定的感觉，一股温和的、带着她气息的清凉能量正持续不断地涌入，维系着那种稳定。

目光再次落在那枚她手中散发着微光的令牌上。

是这东西，引发的崩溃，也是这东西在救他？

“那是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鸦巢的钥匙，大概。”星崖头也不抬，“顺便，也是差点弄死你的凶器。”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带着一丝冰冷的调侃：“看来，你和你的‘制造者’们，关系也不怎么样。”

制造者？

萧战凛的心脏猛地一沉！她知道了什么？！

星崖似乎懒得再跟他打哑谜，直接将光屏转向他，上面显示着令牌波动与他基因序列的分析对比图，以及那个高达65.4%的匹配度。

“古老的基因锁，‘监管者’序列。专门用来控制某种特定实验体的。”她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扎进萧战凛最深的隐秘和恐惧，“恭喜你，太子殿下，你恐怕不是天生的sss级alpha，而是某个见不得光的实验的杰作。”

萧战凛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地毯。

他一直以来的怀疑、那些模糊的童年记忆片段、父皇偶尔流露出的复杂眼神，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残酷的答案。

原来他真的是……

“看来我们有了共同的敌人。”星崖的声音将他从冰冷的漩涡中拉回，“‘鸦巢’，还有他们背后可能存在的‘古老者’。”

她看着他，目光清冷而锐利：“所以，暂时收起你那无聊的敌意和过剩的占有欲。想活下去，想弄清楚真相，我们或许需要合作。”

合作？

萧战凛抬起头，对上她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耻辱、愤怒、震惊、以及一丝绝境中看到的微弱曙光，各种情绪在他眼中激烈交战。

最终，所有的情绪化为一片深沉的、冰冷的墨色。

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上了属于帝国太子的冷静和决断：

“怎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