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归途与索偿（2/2）

他看着她闭目养神、苍白却依旧带着倔强棱角的侧脸，想起她昏迷时自己那几乎要失控的恐慌，以及通过烙印感受到的她强行支撑的巨大压力，一种混合着心疼、感激和强烈占有欲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他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拂开她颊边的一缕碎发，动作小心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星崖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也没有躲开。

这种默许的姿态，无疑是一种鼓励。

萧战凛的指尖缓缓下移，极轻地抚过她微微蹙起的眉心，仿佛想将那疲惫抚平。他的指腹带着灼人的温度，所过之处，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

“星崖，”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声音喑哑，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磁性，“你说的算总账，打算怎么算？”

他的指尖最终停留在她的下颌处，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脸，看向自己。

星崖终于睁开眼，对上他那双深邃得仿佛要将人吸进去的金色眼眸。那里面不再有冰冷的审视和暴戾，而是翻滚着某种她看不太分明、却让她心跳莫名加速的暗涌。

“殿下想怎么算？”她反问，语气依旧带着惯有的挑衅，却因为虚弱而少了几分锋利，多了几分慵懒的味道。

萧战凛俯身靠近，两人呼吸再次交缠。他的目光落在她依旧没什么血色的唇瓣上，眼神暗沉。

“我觉得，”他缓缓开口，气息灼热，“上次的‘利息’支付方式，就很不错！”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个音节几乎消失在两人逐渐靠近的唇间。

就在即将再次触碰的瞬间，星崖却突然抬起手，用指尖抵住了他的唇。

萧战凛动作一顿，金色眼眸中掠过一丝疑惑和不易察觉的失落。

星崖看着他，苍白的脸上忽然绽开一个极淡、却带着几分狡黠和恶劣的笑容。

“殿下，”她慢悠悠地开口，指尖在他唇上极轻地点了点，“赊账，是要收抵押品的。”

“上次只是预支了一点零头，想继续赊？”她的眼神意有所指地扫过他颈侧那个烙印，“得先让我看看，殿下你的‘偿还能力’恢复得怎么样才行。”

萧战凛：“……”

他看着她那副明明虚弱得不行、却偏要摆出债主架势、甚至还敢反过来调戏他的模样，简直是又爱又恨，牙痒痒，心底却又像被羽毛挠过一样，躁动不已。

这个该死的女人！总能轻易挑起他所有的情绪！

他猛地抓住她抵在自己唇上的手，握在掌心，力道有些重，却又小心地避开了她可能存在的伤处。

“好。”他盯着她的眼睛，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那你，可要看好了！”

“别到时候还不起，哭鼻子。”

金色的眼眸中，燃起了势在必得的火焰。

归途已至。

而这场始于算计、纠缠于生死的“总账”，显然，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