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顾律师一眼就认出了我,很震惊(1/2)

“顾律师,好久不见。”

这六个字,像一层薄冰,从我颤抖的唇齿间艰难地挤出。声音刻意压得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疏离的礼貌,试图在这猝不及防的相遇中,筑起一道脆弱的防线。

然而,这层薄冰,在顾怀瑾灼热而震惊的目光下,几乎瞬间就出现了裂痕。

他显然完全没有被我故作镇定的姿态所迷惑。他那双总是含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瞪得很大,瞳孔深处清晰地映照出我此刻狼狈的模样——洗得发白的灰色运动服,松散低垂的马尾,苍白憔悴毫无血色的脸,还有那因为长期劳作和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粗糙的手。

他的目光,像最精密的探照灯,一寸寸地扫过我的全身,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那目光里,没有嫌弃,没有鄙夷,只有一种近乎破碎的、难以置信的痛惜。

“清弦……”他又低低地唤了一声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种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喉咙的沙哑。他快步上前,在我身旁的空位上坐下,靠得很近,那股清爽的须后水味道更加清晰地传来,与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格格不入,反而让我更加无地自容。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追问,语气急切,目光牢牢锁着我,仿佛怕一眨眼我就会消失不见,“你……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过得好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地剐过我的心口。一股尖锐的酸涩猛地冲上鼻腔,眼眶瞬间就热了。我死死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用疼痛逼迫自己将那股几乎要决堤的情绪硬生生压了回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红痕。

我不能哭。绝对不能在他面前哭。

哭代表软弱,代表崩溃,代表我承认了自己如今的落魄和不堪。而我沈清弦,哪怕跌入泥泞,也绝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摇尾乞怜的姿态。

我极力控制着面部肌肉,试图挤出一个表示“一切都好”的笑容,但嘴角的弧度却僵硬得像冻住的冰棱,看起来一定比哭还难看。

“我来复查一下旧伤。”我避重就轻,声音依旧努力维持着平静,却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疲惫的沙哑,“我还好,顾律师费心了。”

“还好?”顾怀瑾的眉头紧紧皱起,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质疑。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下意识想要藏到身后的手腕上,眼神里的痛惜更浓了。“你管这叫还好?清弦,你看着我!”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罕见的强硬,甚至伸手,似乎想抬起我的下巴,让我正视他。但他的手伸到一半,似乎意识到不妥,又硬生生停在了半空,最终缓缓放下,握成了拳,指节微微泛白。

这个克制的动作,像一根细针,轻轻刺了我一下。与陆砚深那种充满侵略性、不容拒绝的触碰完全不同。这种尊重,在此刻,却让我感到更加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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