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我回信感谢他,约在咖啡馆见面(1/2)

顾怀瑾信中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日夜灼烧,无法熄灭。“鼎晟投资”、“王海”、“星耀科技赵总”、“沈氏崩盘前四十八小时”……这些冰冷的词语串联起的惊人可能性,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盘踞在我心头,吐着信子,时刻提醒着我前方可能存在的深渊与……微光。

恐惧依旧存在,像附骨之疽,尤其在深夜独自一人时,会化作冰冷的汗珠,浸透我的睡衣。但另一种更强大的力量——一种混杂着为父正名的执念、对不公命运的愤怒以及不甘心就此沉沦的倔强——正以前所未有的势头,在我心底破土而出,顽强地对抗着那无边的黑暗。

我必须去见顾怀瑾。

必须亲耳听到所有的证据和细节。

必须知道,父亲究竟为何而败,而我,又究竟为何承受这三年的炼狱之苦。

这个决定一旦做出,就像在心上刻下了钢印,再无转圜的余地。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在刀尖上行走,精准,谨慎,不能有丝毫差错。

回信,是第一步,也是风险极高的第一步。

我不能再用那部旧手机发短信,风险太大。顾怀瑾的信是通过周姨的侄子传递的,这条隐秘的渠道,是目前看来相对安全的选择。但如何将回信送出去,同样需要周密的计划。

机会出现在两天后。周姨安排我再次去东区那家超市进行每周例行的补充采购。这一次,清单上的物品更多,更杂,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我知道,这或许是周姨有意为之,为我创造机会。

出发前,我把自己关在保姆房里,反锁上门。心跳得厉害,像揣着一只受惊的兔子。我找出那张偷偷藏起来的便签纸和一支最普通的圆珠笔,坐在床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迫自己颤抖的手稳定下来。

回信必须简短,隐晦,不能留下任何把柄。我斟酌着每一个字,仿佛在拆解一枚极其精密的炸弹。

最终,我只写下了两行字:

“信悉。周四下午两点,‘遗忘角’二楼靠窗第二位,可。谢。”

没有落款,没有称呼,甚至没有提及任何具体的人名和事件。但我知道,顾怀瑾一定能看懂。“信悉”表示我已收到并理解他的信和风险;“周四下午两点,‘遗忘角’二楼靠窗第二位”确认了见面时间和地点;“可”表示我同意;“谢”则是对他冒险调查的感谢,也带着一种托付的意味。

我将便签纸小心翼翼地折成一个小小的、坚硬的方块,用一小片透明胶带粘住边缘。然后,我将它塞进我唯一一件旧外套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缝死了的小口袋里。这件外套是我从旧家里带出来的,款式过时,颜色灰暗,平时根本不会穿,但今天去采购,穿上它反而显得合情合理,不会引起怀疑。

做完这一切,我已是满头冷汗。我将外套穿上,对着房间里那块模糊的镜子照了照。镜中的女人,脸色苍白,眼神却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坚定。我用力拍了拍脸颊,让脸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试图掩盖内心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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