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她的话,让我心里起了波澜(1/2)

苏晚晴走了。

她像一阵轻柔的风,悄无声息地来,留下几句石破天惊的话,又悄无声息地离去。她甚至没有告别,只是在说完那句足以颠覆我整个世界的话之后,静静地看了我几秒,那眼神里有通透,有怜悯,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鼓励,然后便优雅地起身,沿着花园小径,走向了主宅方向。

她没有再回头。

而我,却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手中空空如也,那把掉落的园艺剪还静静地躺在鹅卵石小径上,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脚边的帆布桶里,枯叶残枝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连风声都仿佛消失,只有我胸腔里那颗失控的心脏,在死寂中疯狂擂动,撞击着耳膜,发出雷鸣般的巨响。

“恨得越深,往往是因为当初爱得越切……”

“他会有一万种更彻底的方式让你消失……”

“把你放在眼皮底下,天天看着,用这种……近乎自我折磨的方式……”

苏晚晴的声音,像带着魔力的回音,在我空荡荡的脑海中反复盘旋、放大,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我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理防线上。

我一直以来坚信不疑的基石,动摇了。

像一栋看似坚固的大厦,被精准地抽掉了最关键的那根承重梁,内部开始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表面上或许还维持着形状,但崩塌,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远处一丛开得正盛的秋菊上。金黄的花瓣在夕阳下熠熠生辉,充满了生命力,与我内心的死寂形成了残酷的对比。

夕阳将我的影子在草地上拉得很长,很长,扭曲变形,像极了我此刻支离破碎的心绪。

我一直以来,都在用“恨”和“报复”这两个词,来解读陆砚深所有的行为。这是我保护自己不再受伤的唯一方式,是我在这座黄金牢笼里维持最后一点尊严和精神独立的铠甲。我告诉自己,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羞辱我,惩罚我,看我狼狈不堪的样子。这样想,我才能咬牙忍受那些冰冷的指令、刻意的忽视、以及他偶尔失控的怒火。因为那是敌人施加的折磨,我可以恨,可以怨,可以积蓄力量等待反击或逃离的那一天。

可是……如果……如果不是呢?

如果苏晚晴说的是对的呢?

这个可怕的假设,像一颗投入心湖的巨石,瞬间激起了千层巨浪。那些被我强行压制、刻意忽略的、陆砚深过往那些矛盾而古怪的行为碎片,像沉在水底的冰块,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搅起,纷纷浮上水面,在脑海中疯狂闪现——

深夜,他书房门外的凝视。

有多少次,我深夜起来喝水,或是因为难以入眠而在走廊里短暂停留,会感觉到一道目光从书房虚掩的门缝里透出来,沉沉地落在我的背上。那不是监视,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复杂的注视。当我猛地回头时,门缝又会迅速合拢,只留下一片黑暗和死寂。我曾以为那是他警惕的监视,是确保他的“囚徒”没有异动。可现在想来,那目光里,似乎并没有多少恨意,反而更像是一种……挣扎的、无法言说的沉重?

他醉酒那晚,厨房角落里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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