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他把我堵在厨房,让我像以前一样对他(2/2)

“叫我……”他顿了顿,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接下来的话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才能说出口,“……叫我‘阿深’。”

“阿深”。

这两个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插进了我记忆深处那把早已尘封的锁里。锁芯发出刺耳的“咔哒”声,仿佛随时可能扭断,却又顽固地想要开启那扇通往过去的、布满蛛网和灰尘的大门。

“像以前一样……”他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种梦呓般的执拗,和一种深可见骨的渴望。

像以前一样。

以前是什么时候?是那个他会因为我一句撒娇就放下所有工作,连夜开车穿越大半个城市只为见我一面的时候?是那个在冬日街头,将我的手揣进他大衣口袋,用体温一点点捂热的时候?是那个在星空下,用无比郑重的语气说“沈清弦,我这辈子认定你了”的时候?

那些画面,像潮水般瞬间涌入我的脑海,鲜明得刺眼。甜蜜的,心动的,仿佛就在昨日。可紧接着,这些温暖的画面就被更冰冷的现实覆盖——是他提出分手时决绝的背影,是家族破产后我跪遍全城求助无门的绝望,是这三个月来他加诸在我身上的所有屈辱和折磨……

过去与现在,甜蜜与痛苦,爱与恨,像两股巨大的、方向相反的力,疯狂地撕扯着我的心脏。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又干又痛,那个熟悉的、曾经唤过无数次的昵称,就卡在那里,上下不得,几乎要让我窒息。

我浑身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连指尖都无法动弹。我能闻到他呼吸间那丝越来越清晰的苦味,那不是酒的味道,更像是……某种药物的残留。这个发现让我的心揪得更紧。他到底怎么了?除了酒精,还有什么在折磨着他?

陆砚深等不到我的回应,那双迷蒙的眼睛里,脆弱渐渐被一种焦躁和不耐烦所取代。他撑在台面上的手收紧,指节泛白。

“叫啊!”他催促道,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孩童般得不到满足的委屈和固执,“叫我阿深!沈清弦,你听见没有?!”

他往前又逼近了一分,身体几乎要贴到我。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和他身上复杂的气味,让我胃里一阵翻涌,几乎要吐出来。

我死死地咬住下唇,用疼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不能叫。绝对不能叫。

那个称呼,代表着一段早已死去的过去,代表着一种我再也无法回去、也绝不允许自己回去的亲密。一旦叫出口,就等于撕开了我自己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等于向他,也向我自己承认,那些过往依然拥有着摧毁我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此刻的他,是醉酒的,是不清醒的。谁能保证,明天醒来,他会不会记得今晚的一切?会不会将我的这一声回应,视为又一次可以肆意嘲弄和践踏的软弱?

我偏过头,避开了他过于灼热的视线,目光落在旁边冰冷的不锈钢水龙头上,那里映出我们两人模糊而扭曲的影子。

沉默,成了我唯一也是最后的武器。

而这沉默,显然激怒了本就情绪不稳定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