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往生蛊（1/2）

天楚皇宫的夜比凡界更沉，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覆着一层薄冰。林风蹲在长生殿的飞檐上，指尖扣着瓦片边缘，听着殿内传来的虫鸣——不是寻常虫豸的振翅声，而是带着灵力波动的嘶鸣，与第六十二章养蛊池里的往生蛊如出一辙。

“西侧偏殿的结界快撑不住了。”苏清寒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她换了身夜行衣，颈后的阴阳双鱼纹被衣领遮住，只在灵力流转时透出一点微光，“李师兄传讯说，后山的涤尘草突然枯萎了，弟子们的魔气开始反噬。”

林风低头看向殿内。长生殿的地砖被撬开了大半，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青铜管道，管道里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隐约能看见细小的黑色虫影在其中蠕动。“皇帝的密室应该在管道尽头。”他从储物袋里摸出那枚刻着往生蛊的令牌，令牌上的虫纹正顺着他的指尖发烫，“这东西在指引方向。”

两人顺着管道潜入地下密室时，一股浓郁的腥甜扑面而来。密室中央立着一座三足鼎，鼎身刻满了与养蛊池相同的符文，鼎下的火焰呈幽蓝色，将周围的墙壁映照得忽明忽暗。鼎中漂浮着数十个透明的蛊卵，每个卵里都蜷缩着小小的人影，细看之下，竟与天楚皇室的宗亲容貌相似。

“是‘血亲蛊’。”苏清寒的声音带着寒意，她认出鼎壁刻着的是上古禁术“子母轮回阵”，“以皇室血脉为容器，培育出的往生蛊能直接吞噬轮回印记。”她指尖拂过一个即将孵化的蛊卵，卵中少年的眉眼突然变得清晰——竟是第三世记忆里，那个为保护妖女苏清寒而死的小皇子。

林风的守盏纹突然剧烈发烫，他快步走到密室角落的书架前，指尖划过那些蒙尘的古籍。当他抽出一本《天楚巫蛊志》时，书架突然向内凹陷，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的木盒，盒上贴着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的朱砂咒文正随着蛊鸣微微颤动。

“这里面……”苏清寒刚要伸手，就被林风拦住。

“小心。”他将斩尘剑横在两人之间，剑身上的符文亮起，“赵长老的匕首上也有相同的咒文，是用来禁锢怨力的。”他用剑尖挑开符纸，木盒打开的瞬间，无数黑色的虫影从盒中飞出，却在接触到剑身上的金光时纷纷坠落，化作一滩滩黑血。

盒底铺着一张泛黄的羊皮卷，上面用朱砂画着往生蛊的培育图谱，图谱旁的批注字迹扭曲，像是用鲜血写就：“因果虫噬记忆，往生蛊噬轮回，九世满，母蛊醒，以圣女魂为引，可开青冥境……”

“母蛊藏在青冥境。”林风的指尖捏紧了羊皮卷，卷角的墨迹突然晕开，显现出一行小字，“天楚国师，实为青冥境守门人。”

苏清寒突然按住他的手腕，目光落在鼎中最上方的那个蛊卵上。那卵比其他的大上一圈，卵壁已变得透明，里面隐约能看见一张与她极为相似的脸。“这是……”她的声音有些发颤，颈后的双鱼纹突然灼痛，“是第八世的我。”

就在这时，密室的石门突然轰隆作响，天楚国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诡异的笑意：“圣女殿下终于肯认亲了？这可是我用第八世的圣女残魂培育的‘替身蛊’，只要让它咬一口，你的净世之力就会成为母蛊最好的养料。”

林风将苏清寒护在身后，斩尘剑嗡鸣着出鞘：“你不是天楚国师。”他想起第六十二章国师化作虫群的模样，“你是母蛊的分身。”

石门被一股巨力撞开，国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身体正在诡异地膨胀，皮肤下有无数虫影在涌动。“守盏人倒是聪明。”国师的脸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复眼，“可惜太晚了，替身蛊已经成熟，只要它吞噬了圣女的血脉，母蛊就能在青冥境破封，到时候三界轮回，都会成为我们的养料！”

他猛地挥手，鼎中的替身蛊卵瞬间破裂，一只通体漆黑的蛊虫爬了出来，虫身覆盖着细小的鳞片，头顶长着一对透明的翅膀，翅膀扇动时，密室里的空气都泛起了涟漪——那是能扭曲空间的力量。

“清霄宗秘术·寒月锁！”苏清寒的指尖凝结出冰链，将替身蛊困在半空。但蛊虫的鳞片异常坚硬，冰链刚触碰到就开始融化，发出滋滋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