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夜幕下的獠牙（2/2）

林默站在尸体中间，微微喘息。月光勾勒出他略显单薄却挺直的身影，他垂着手，指尖有暗色的液体缓缓滴落。他没有立刻回头，只是站在那里，仿佛在平复着什么，又像是在审视自己的“作品”。

苏冉推开车门，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她强迫自己看向那片修罗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不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林默杀人（杀丧尸），但每一次，那种源于绝对力量碾压带来的冲击感，都让她心生寒意。

尤其是这次，她清晰地感觉到，林默的动作里，似乎多了一丝……近乎本能的残忍效率。不再是单纯的清除威胁，更像是一种对破坏和杀戮的精准掌控。

“小默……”苏冉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林默这才转过身。车灯的光照在他脸上，他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那双眼睛，在杀意未完全褪去时，黑得深不见底，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他看到苏冉苍白的脸色，眼神微微动了一下，那丝令人不安的冰冷迅速消散，变回平日里那种缺乏波澜的样子。

“解决了。”他走到苏冉身边，目光扫过她全身，确认她没有受伤，“车没事。”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只是拍死了几只蚊子。

苏冉深吸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冰冷空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适。她知道，不能怪林默，是这些怪物袭击他们在先，林默是在保护他们。只是他展现出的这种超越年龄的冷酷和力量，总是在提醒她，她养着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你……没事吧？”苏冉注意到他垂着的手。

林默抬手看了看，指尖有细微的划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小伤。”他不在意地说，然后看向那个废弃修理厂，“那里应该安全了，我去检查一下。”

说完，他不再停留，径直走向那片黑暗的建筑群，身影很快融入阴影之中。

苏冉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地上的尸体，心情复杂。她回到车边，安抚受惊的王奶奶：“没事了，王奶奶，小默已经把怪物打跑了。我们等下去修理厂里过夜。”

王奶奶惊魂未定，喃喃道：“这孩子……这孩子真是……菩萨派来保护我们的吗？还是……”后面的话她没敢说出口，但苏冉明白那未尽的含义。

是救星，还是……更可怕的东西？

苏冉没有回答。她靠在车门上，感觉身心俱疲。系统的提示音在此刻响起，冰冷依旧：

【遭遇战结束。宿主生存点轻微提升。检测到目标人物战斗模式趋于高效化，黑暗本源契合度微量波动。请继续加强正面引导。】

黑暗本源契合度……波动？

苏冉的心猛地一沉。她抬头看向林默消失的方向，那片黑暗仿佛张开了巨口，等待着吞噬什么。

夜，还很长。而前方的路，似乎比这夜色更加深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