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不知疲倦的战神（1/2）

战斗的浪潮一波猛过一波。围墙在重火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修补过的地段再次崩裂。王铁柱嗓子已经吼哑，依旧在墙头奔走，填补着每一个被撕开的缺口。张海拖着疲惫的身体，将最后一批弹药送上防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血腥和焦糊味。

林默如同不知疲倦的战神，黑暗能量在他手中化作最精准的屠刀，将每一次致命的危机扼杀在萌芽状态。他刚刚用一道凝练的能量束，将远处一名试图架设重型狙击武器的“清道夫”连同其掩体一同蒸发。

战斗的间隙短暂而珍贵。他背靠着冰冷的围墙垛口，微微喘息。体内光暗能量依旧稳定，但高强度的精准操控对精神是不小的负担。更重要的是，之前那关于“存在意义”的困惑，虽然被他以意志强行压下，却并未完全消散，如同暗礁，潜伏在意识的深处。

就在这时，苏冉猫着腰，穿过流弹横飞的墙头，来到了他身边。她脸上沾着烟灰，头发被汗水黏在额角，看起来有些狼狈，但那双眼睛依旧清澈而坚定。她将一个水壶递给他。

“喝点水。”她的声音在枪炮的轰鸣中显得有些微弱，却异常清晰。

林默接过水壶，却没有立刻喝。他看着她，那个一直在他身边，用看似柔弱的身躯为他撑起一片天空的人。心中的困惑再次翻涌，他忍不住问出了那个盘旋已久的问题：

“苏姐姐，如果……如果我们的世界，我们所做的一切，最终都可能被某个无法理解的存在轻易抹去，就像擦掉黑板上的粉笔字……那我们现在的坚持和守护，还有意义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和脆弱。这个问题太过沉重，他甚至不确定苏冉是否能理解。

苏冉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林默会在如此激烈的战况下思考如此哲学的问题。但她看着他那双映照着战火、却深藏着困惑的眼睛，瞬间明白了。李玥揭示的那个关于“末世源头”的可怕猜想，同样也压在了他的心上。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挨着他，同样背靠着垛口坐了下来，目光投向墙外那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以及更远处灰暗的天空。

炮火声成了他们对话的背景音。

“意义啊……”苏冉轻轻重复着这个词，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带着些许怀念的笑容，“小默，你还记得末世刚来的时候吗？我们躲在那个破旧的公寓里，外面全是丧尸。我们很害怕，食物也不多，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死。”

林默点了点头，那段记忆虽然模糊，但那种绝望和挣扎的感觉依旧刻骨。

“那时候，我每天想的，不是人类文明的存亡，也不是什么宇宙的意义。”苏冉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我想的，是怎么找到下一口吃的，怎么让你不被饿着，怎么让我们能活过今天晚上。”

“后来，我们有了工厂，有了王大哥、赵姨他们。我们开始种地，建房子，教孩子们识字。每天都很累，有很多麻烦，要防着丧尸，要防着其他不怀好意的人……但看着大家能吃饱饭，看着孩子们有地方睡觉，能读书，能笑……我就觉得，这一切是值得的。”

她转过头，看向林默，眼神温柔而有力：

“意义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写在星星上，或者由某个高高在上的存在来定义的。”

“它就在我们心里，在我们每一天的生活里，在我们每一次的选择里。”

“你问我，如果最终一切都会消失，现在的坚持还有没有意义？”

苏冉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郑重，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认为，意义不在于永恒，而在于经历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