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我是未来（1/2）

系统——或者说，星球残存意志那最后的讯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每个人心中激荡起层层波澜。石室内弥漫着一种混合了震撼、明悟与沉重责任的寂静。

“星球意志……”李玥喃喃自语，手中的记录仪几乎握不稳，“我们一直以来的敌人，甚至不是病毒本身，而是……来自星空彼岸的‘筛选’？”这个真相太过宏大，几乎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

张海用力揉了揉脸，试图消化这惊人的信息：“他娘的，这么说咱们一直是在跟……跟老天爷派来的考官打架？”

苏冉看着林默，心中百感交集。她穿越而来，背负系统，原来并非偶然，而是这片垂死世界为了寻求一线生机所做的最后努力。她所有的教导、所有的陪伴，都被赋予了远超乎想象的意义。

林默站在那里，消化着这最终极的真相。他体内那光暗平衡的能量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沉重，旋转得更加缓慢而稳定，仿佛在积蓄着力量。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同伴，最后定格在悬浮的“源点”和ai“诺亚”上。

“筛选协议……”他重复着这个词，声音低沉却清晰，“它依据什么来判定一个文明是否‘合格’？是纯粹的力量？是科技的巅峰？还是……别的什么？”

“诺亚”立刻回应，调出了相关的数据片段：“根据破译的协议碎片信息，筛选标准并非单一维度。它评估文明的‘适应性’、‘韧性’、‘协同性’以及在面临存亡危机时，所能爆发出的‘创造性’与‘道德底线’。毁灭与吞噬固然是‘适应性’与‘力量’的体现，但并非唯一路径。牺牲与奉献，同样在评估体系之内。”

“也就是说，”林默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无论是选择成为毁灭一切的‘君王’，还是选择牺牲自我进行‘净化’，其实都落入了这个筛选协议的评估框架内，只不过是在两条不同的‘答题路径’上走到了极致？”

“可以这样理解。”“诺亚”确认道，“维兰德博士试图以‘君王’之路强行‘破局’，本质是试图以绝对的力量‘通过’考核，甚至反过来掌控协议。而星球意志引导的‘净化’之路，则偏向于以牺牲和奉献来‘满足’协议的某种隐性道德指标。”

“但无论哪一条，我们依然在被它评判，被它定义。”林默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这，就是问题所在。”

他向前一步，紧盯着“源点”：“我们为什么要按照它设定的规则来玩这个游戏？为什么要在一个外来者制定的标准下，决定我们是生存还是毁灭？”

苏冉的心猛地一跳，她似乎抓住了林默想法的脉络。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林默转过身，面对着他的同伴，他的家人，他想要守护的一切，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清晰地回荡在石室中，“我们不需要成为它定义的‘君王’，也不需要去做它期待的‘净化者’。”

“我们要做的，是活下去。是以我们自己的方式，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病毒来了，我们抵抗它，研究它，适应它，甚至……利用它带来的变化。秩序崩坏了，我们就重建秩序，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或许不完美但充满希望的社区。有外敌入侵，我们就联手对抗，守护我们的家园。”

“我们不追求极致的毁灭力量，因为那会吞噬我们的人性。我们也不崇尚无谓的自我牺牲，因为每一个生命都值得珍惜，都有权利去追求未来。”

他的目光落在苏冉身上，变得柔和而坚定：“苏姐姐，你教我的，不是如何去通过一个残酷的考试，而是如何成为一个‘人’。一个有力量，但也有温度；有底线，但也懂得变通；能守护，但也珍惜自己的人。”

苏冉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用力点头，所有的付出和坚持，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最好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