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番外三:澜天白筠(1)(1/2)
阮汀筠坐在片场的休息椅上,指尖捏着根快要融化的绿豆棒冰,思绪却不自觉的飘远了。
她和许应麟认识有几年了。那时候她刚出道,才拍戏就遇上了庄铠平那个二世祖。如果不是许应麟出面解围,怕是她在沪上电影圈已经查无此人了。
许应麟年纪轻轻就创办了沪上商会,大兴实业,家世好,人品好,他就像一道光一样时刻照耀着那时的阮汀筠,慢慢的,她发现自己竟有了靠近那道光的想法,她害怕,控制不住地把这份温暖往心里揣。她清楚两人之间隔着的不是一条马路,那是她踮着脚也够不着的鸿沟。所以她从不敢表露半分心意,只敢在他身后,像株不起眼的藤蔓,悄悄跟着他的影子生长。
“汀筠,发什么呆呢?”一只温热的手拍在她肩上,艾颐笑着坐到她身边,手里拎着个精致的食盒,“我让家里厨子做了冰粉,加了你爱吃的葡萄干,快尝尝。”
爱颐是她在沪上最好的朋友,家境优渥却没半点架子,总想着帮她。阮汀筠接过冰粉,冰凉的甜意滑进喉咙,却没驱散心底那点莫名的烦躁。她看着爱颐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忍不住问:“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爱颐脸颊微红,捏着帕子轻轻扇着风,声音里带着点羞赧:“我和许应麟在一起了。”
“在一起”三个字像颗滚烫的石子,砸进阮汀筠心里,烫得她指尖一颤,冰粉碗差点从手里滑下去。她勉强稳住神色,扯出个笑:“真、真的?那太好了,你们俩……本来就该在一起的。”
话是真心的。爱颐活泼开朗,和沉默的许应麟站在一起,就像洋房窗台上的月季和白瓷瓶,般配得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可心脏还是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密密麻麻地疼,疼得她连呼吸都觉得费劲。
那天收工后,阮汀筠没回弄堂深处的小公寓,而是拐进了街角的一个酒馆。酒馆里飘着黄酒和茴香豆的味道,她点了壶酒,就着碟花生,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酒液辛辣,烧得喉咙发疼,可心里的疼却好像轻了点。她想起第一次见许应麟时,他穿着件浅灰色的西装,站在阳光下,帮她挡住了庄铠平的霸凌。她思索着许应麟看见爱颐时的样子,眼底那藏不住的温柔——原来一起都有迹可循。
不知喝了多久,酒馆里的灯都晃了起来,阮汀筠撑着桌子站起来,脚步虚浮地往外走。夜风吹在脸上,带着点凉意,她眯着眼看街上的汽车,黄包车夫的吆喝声在耳边打转,她晕乎乎地朝着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走去,以为是剧组同事的车,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师傅,回……回静安寺那边的弄堂。”她瘫在后座上,舌头打了结,说话都含糊不清。
前排的司机刚要回头,副驾驶座上的年轻男人却抬手制止了他。傅千澜转过头,借着车窗外的路灯光,看清了后座女孩的脸,瞳孔猛地一缩。
是阮汀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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