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真讽刺：掳华童训为谍，自己人打自己人（2/2）

艾颐点了点头，指尖划过“山岛琉奈”四个字，忽然想起去年在静安寺附近截获的一份密电——当时密电里提过“掳华童训为谍”，只是那时候没查到具体线索。“更荒唐的是这个。”她抬眼看向许应麟，眼底带着点红，“山岛琉奈不是r国人，她是三十年前被r国从苏北乡下掳走的孩子，和那些被抢走的上百个孩子一样，在r国被训练成了间谍。”

许应麟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出青白。他想起自己幼时在苏北祖母家的日子，那时候乡下孩子多，常有谁家孩子走丢的消息，大人们只当是被拐子拐走了，谁能想到是被r国人掳去做了这种事？“所以……”他喉结动了动，没说下去的话里藏着难以言喻的讽刺——山岛琉奈杀了刘慧，顶替她的身份，用抱来的李昌控制李城，可她自己本就是华国人，甚至有可能……

“或许刘慧和她，本就是同村的亲人。”艾颐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她捏着那张译文纸，指腹擦过纸上的字迹，像是想把那些冰冷的真相擦掉，“你想，苏北就那么大，同年出生的孩子本就不多，她俩又长得如此相像……要是真的，那才是真的讽刺啊。”

窗外的晨光已经穿透了雾霭，照在书房的地板上，映出两道交叠的影子。弄堂里的人声渐渐多了起来，有卖豆浆的吆喝声，有电车驶过的叮当声，还有远处传来的几声哨响——那是巡捕房换岗的信号。可这鲜活的沪上晨光，却没让书房里的气氛暖和半分。

艾颐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湿冷的风涌进来，吹得她发丝飘起。她看着远处黄浦江的方向，晨光里隐约能看到轮船的烟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疼。“自己人打自己人，”她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里带着点哽咽，“r国就是算准了这点，才用我们的孩子来害我们，真是……恶毒到了骨子里。”

许应麟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了惊的雀鸟。他能感觉到她肩膀的颤抖，知道她不是怕，是气——气这荒唐的真相，气这血淋淋的讽刺，气那些被掳走的孩子，到最后竟成了伤害自己同胞的刀。

“会查清楚的。”许应麟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边，低沉却有力，“那些被掳走的孩子，还有李昌……我们都会查清楚。”

艾颐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回那张译文纸上。纸上的字迹在晨光里格外清晰，那一个个姓名和故事，像根刺扎在她心里。钟太太知道这件事吗，李城彻底被他们拉下水了。。

雾霭渐渐散了，沪上的初夏也终于露出了全貌。艾颐抬手轻轻推开许应麟的怀抱，拿起桌上的钢笔，在译文纸的末尾写下一行字：“查山岛琉奈与刘慧籍贯，核实苏北华童被掳案。”

她的手稳了些——不管这真相多残忍，她都要查下去。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些被偷走的童年、训练成刀的孩子。

许应麟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眼底多了些温柔。他知道，艾颐不是会被轻易打垮的人，越是艰难的真相，越能让她生出往前走的勇气。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菊性论》，放到一旁，低声道：“我去煮点粥，等你写完，我们一起吃。”

艾颐“嗯”了一声，笔尖在纸上继续滑动，晨光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了层淡淡的金边。窗外的花瓣又落了几片，飘进书房里，落在译文纸上，像是在为这荒唐的真相，添上一抹无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