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虚空混沌海（1/2）

四象塔所化的那道微渺流光，彻底没入了无边无际的混沌之中。

仿佛一滴水融入了狂暴沸腾的油锅，瞬间，周遭的一切都变了。

塔外不再是静谧或仅有微弱能量涟漪的虚空边缘，而是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混沌之海”。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过去未来，只有无穷无尽、混乱到极致的能量以最原始、最暴烈的方式奔腾、碰撞、湮灭、重生。色彩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映入马小玲感知的，是无数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扭曲变幻的、足以令真仙以下修士瞬间道心崩溃神魂撕裂的诡异色块与光线漩涡。这里更像是法则诞生之前，或是宇宙终结之后的绝对无序之地。

巨大的、无声的轰鸣透过四象塔的屏障，沉闷地撞击在马小玲的心神之上。那不是声音，而是纯粹的能量冲击和规则乱流对稳定存在物的天然排斥与挤压。

四象塔周身光芒稳定，柔和却坚韧，塔基部位那收纳了整个僵约世界的光球微微闪烁，为其提供着源源不绝的、经过世界本源转化的秩序之力，抵御着外界的绝对混乱。塔身表面的四象图腾持续流转，青龙探爪，撕开前方凝固如胶质的混沌能量；白虎咆哮，震碎悄然蔓延而来的法则裂缝；朱雀振翅，焚毁那些试图附着上来的污秽湮灭之气；玄武负山，稳定着塔身，抵消着一波强过一波的混沌潮汐冲击。

马小玲盘坐于塔心，面色凝重。她虽然早已从斗姆元君的残缺记忆中对混沌海有所了解，但亲身经历，其凶险与恐怖远超想象。在这里，寻常天仙若无至宝护身，恐怕撑不过一时三刻便会被同化、撕裂，成为混沌的一部分。即便是她，拥有四象塔这等先天灵宝，也需时刻保持心神与宝塔高度合一，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的神念以前所未有的强度散发开来，并非向外探索——那无异于将自身意识投入绞肉机——而是紧密地附着在四象塔的防护光华之上，如同最精密的传感器，感知着外界能量的细微变化，提前预判危险，引导四象塔进行规避或强化防御。

“左侧，三丈外，虚空陷井正在形成，蕴含归墟湮灭之力，避！”

马小玲心念急转，四象塔微微一颤，毫厘之差间绕开那片看似平静、实则内部法则正在疯狂塌陷的区域。

“前方，混沌风暴潮汐，强度骤增三倍，玄武之力加持，稳！”

塔身玄黑之光暴涨，硬生生撞入一片能量怒涛之中，塔身剧烈震荡，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但终究稳稳地穿行而过。

“下方……不对，没有下方……是时空褶皱，内有古老残骸，煞气冲天，不可触碰，升！”

四象塔光华一转，艰难地从一片扭曲的、仿佛隐藏着巨大阴影和无数破碎兵器残片的褶皱时空上方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