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7章 砍一刀！（2/2）
临走前看着方腊问道：“方腊，你自十二岁开始，从未懈怠过一天，你这么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方腊下意识的回道：“我想要变强，变得很强很强。”
“那么你变强又是为了什么？”大牛再次问道。
而这一次，方腊沉默了，变强是他心底本能的想法，可变强又是为了什么？
方腊不知道，他总感觉他忘记了什么，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待方腊回神时，大牛已穿过村子的屏障入了外界。
方腊虽好奇外界是怎样的，但他知道如今的他太弱了，他才先天境界。
方腊于心头为大牛送上祝福后，轻车熟路的来到道碑旁盘坐修炼。
进入先天后，心神有所增长，他可以每日砍三刀，但一刀仅能提升0.2%。
三刀仅能提升0.6%，三刀还不如原来的一刀，他的提升越来越慢了。
但即使提升再慢，总归是看得见的，可他若就此出村，那将永远止步先天。
时间一晃，三年过去，方腊日复一日，境界总算来到了先天巅峰。
而这一日，他刚砍完一刀，他的好兄弟大牛回来了。
方腊感觉很陌生，那个憨厚淳朴的大牛似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凶戾，脸上亦多了道长长的伤疤。
“方腊，你还在修炼啊，不错，马上就能追上我了。”
在看到方腊的一瞬间，大牛面上难得的浮现了笑容，似乎那个熟悉的大牛又回来了。
方腊闻言一笑，两人不约而同的走向对方，随后相拥一抱。
大牛回来了，方腊难得的放下修炼，和大牛畅饮闲聊。
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大牛在说，说着他初入江湖时的凶险遭遇，说着他如何崛起，如何风光。
甚至大牛还说他在外界遇到了相伴一生的人，若不是外人不能进村，他就带她回来了。
两人这一聊就是一整晚，直到第二日傍晚时，两人方才醒酒。
“方腊，如今你的实力已经够了，我在外面也称霸一方，有了自己的势力。”
“苟富贵勿相忘，如今兄弟过上了好日子，又怎么能忘了你呢，我这次回来就是来接你的，跟我走吧。”
方腊闻言摇头，“大牛，我还不够强，我还不想离开村子。”
大牛再次问道：“你变强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总觉得我忘了什么。”方腊摇头。
“既然不知道，那就跟我走吧，出去后你就会知道修炼只是为了享受而已，金钱、地位、美人，如今兄弟都能给你。”
“修炼是为了享受吗？”方腊隐隐有些触动。
大牛能给他金钱、地位、美人，可唯一给不了他的就是实力。
宗师很强，可仅能称霸一方，其上还有大宗师，还有天人。
方腊想成为强者，这个念头自修炼开始就扎根他的心底。
方腊摇头拒绝了大牛，他还是不愿意出去。
大牛转而说道：“我要成婚了，兄弟一场，你不会连我的喜酒都不愿去喝一杯吧？”
方腊沉默，他和大牛是最好的玩伴，两人都没有父母，是凭空出现在起源村的。
他们相伴度过了十八年，宛若亲兄弟，感情很好。
如今最好的兄弟要成家了，邀请他参加婚礼，他该怎么办？
一边是兄弟情，一边是道途，方腊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中。
方腊这一沉默就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其歉意的举杯道：“大牛，你的喜酒我们昨晚已经喝过了，婚礼我就不去了。”
“你真不去？”大牛怒而问道。
方腊摇头，大牛以指为笔，在青石地板上写下了一个地名。
“方腊，地址我留下了，时间在一个月后，你若不来，你我兄弟就此陌路。”
说完，大牛摔门而去。
其后一月，方腊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修炼效果大不如以往。
最后一日，方腊更是没有修炼，而是看着青石板上的地址发呆。
直到临近傍晚之时，方腊方才一掌拍碎了青石板，看着村外，呢喃道：“大牛，祝你今后家庭和睦，恩爱幸福。”
困扰一月后，方腊终究还是选择了道途，即便是放弃这份友谊。
此后，大牛再未回来，方腊只从回村之人的口中打听到他过得很好，家庭美满。
时间一晃，三十年光阴流逝，方腊已经五十一岁了。
道碑旁修炼的面孔换了一批又一批，而只有方腊始终未变。
而日复一日坚持的结果就是他的境界终于来到了大宗师境界。
大宗师境界已经是如今起源村的第一高手了。
日常修炼结束，旁边的少年们又恢复了天性，见到一旁和他们格格不入的方腊，打趣道：“方叔，你嘛时候天下第一啊？”
方腊闻言笑笑道：“快了，快了。”
“那方叔你岂不是快要离村了？”少年好奇道。
村中传闻，方叔志在天下第一，不成天下第一，绝不出村。
方腊点了点头，那少年好似打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一般，飞奔回村。
一边跑还一边喊：“号外、号外，老宅男方叔终于要离村了。”
方腊闻言只是苦笑，他本是随口应付几句，没想到其当真了。
他的境界虽来到了大宗师，但提升却越来越慢了。
后天境界时，砍一刀可提升1%，现在砍一刀，却仅能提升0.001%，一天只能提升0.009%。
开始砍一刀，能切身的感受到功力的提升，可如今砍一刀，若不是进度条在跳动，他都察觉不到有没有进步了。
方腊本以为只要他坚持下去，就能提升到最高境界天人境。
可他没想到越往后提升越慢，越往后越让人绝望。
方腊如今总算明白起源村为何没有大宗师以上的高手了。
因为好奇是天性，有这些回村之人整日在耳边吹嘘外界的风光，对于没出过村的人诱惑太大。
一面是提升越来越缓慢，耐心被耗尽，一面是外界的诱惑，两项加持下，几乎没有人能坚持到突破大宗师境界才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