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双撅折戟硝烟散，四杰扬威敌胆寒（2/2）

四人藏身在密洞之内，将外头的动静听得真真切切，心下已然明白，这一回是实实在在击中了辽军的七寸。确认外面渐渐远去的脚步与呼喝声后，他们才心满意足地转身，从身后的细缝小心跻身而过。狭窄的石缝将他们的身影一点点吞入，前方又重新归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到了此时，四人才感觉绷紧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长长吐出一口气，胸腔间压抑已久的沉闷似乎随着这口气一并散去。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处，带着劫后余生的轻微颤意，却又隐隐透着一丝畅快。

当下几人寻回了进来时留在洞窟内的火把，重新点燃之后，微黄的火光映亮四周，这才又沿着那条石窟疾步而行。只是此时的心情，与来时谨慎凝重已是截然不同，脚步间多了几分轻快，呼吸也不似先前那般压抑。

不多时，他们便回到了那晚几人避雨的山洞之内。洞中依旧空旷，地上还残留着一堆被雨水冲蚀过的灰烬，微微泛着湿白的痕迹。几人一时间怔然伫立，心中涌起恍如隔世之感——仿佛离开不过片刻，却像跨越了一场漫长的征途。

到了这时，四个人才彼此对视，目光中有疲惫、有释然，也有压在心头多日的畅快。最终，四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展颜而笑，那笑意在火光映照下，带着劫后余生的温度。

一夜过去，次日天明。晨雾尚未散尽，山间的空气透着一股清冷与湿意。欧阳林、秦岳、秦梓苏和岳飞几人收拾妥当，检查好兵刃与行囊，这才离开洞窟，沿着崎岖的山道飞速下山。山石在脚下呼呼掠过，偶尔有落叶被脚步惊起，在清晨微光中飘旋而下。

不多时，四人便循着来时的小路，寻到拴马之处。几匹战马见到主人，喷着鼻息，抖了抖鬃毛。几人翻身上马，缰绳一紧，战马顿时扬蹄疾驰，马蹄声在山间回荡不绝，直奔种师道大营而去。

四个人不及休息，便疾步直奔种师道的大帐。掀开帐帘，只见帐中烛火明亮，种师道正端坐于帅案之后，眉头微锁，目光凝在沙盘之上，神情沉思。听得帐帘被推开的声响，他下意识地伸手按住刀柄，抬眼望去，却见进来的正是自己日夜挂念的岳飞、欧阳林、秦岳与秦梓苏四人。

种师道那张布满风霜的脸上，笑容不由自主地浮了上来，眼底的担忧与牵挂在这一刻尽数化开。他快步走到四人面前，目光在他们身上上下扫视，仿佛要确认每个人都安然无恙，这才开口道：“快，整治几桌军食来！”

身旁的校尉应声领命而去，不多时，四案热气腾腾的军食被送到案前，肉香与汤气立刻弥漫开来。种师道这才一把将几人拉到席旁，笑着道：“都饿坏了吧？吃！吃饱了再说其他的事。”

四个人一路疾驰而来，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此刻见桌上热气腾腾的火烤羊肉油光四溢，麦面蒸饼摞得老高，旁边是一盘金灿灿的粟米饭团，一碗青翠碧绿的野菜汤羹，配着一碟辛辣爽口的蒜瓣，几人顿时食指大动。当下也不再客气，一个个大快朵颐，就连平日最重斯文的秦岳也放弃了一直以来的细嚼慢咽。他伸手拿起一张松软热乎的蒸饼，夹上一块焦香四溢的烤羊肉，一口咬下，羊肉的鲜香伴着麦香在口中迸发，顺着喉咙滑下，暖到了空荡多时的肠胃。再把金黄松软的饭团泡入热汤之中，汤汁渗入米粒，伴着几颗辛辣的蒜瓣入口，真是香辣交融，热气翻腾，越吃越觉得酣畅淋漓。

种师道笑眯眯地看着四人狼吞虎咽，心中却明白，此行定是九死一生、凶险万分，因此并不催促半句，只静静地坐在一旁，任他们尽情饱餐。帐中烛火摇曳，映得几人的面庞既透着疲惫，又带着久违的轻松。不多时，整案军食被几人一扫而空，连汤羹都喝得干干净净。岳飞抹了抹嘴角，忽地猛然站起，右拳捶胸，朝种师道行了一个军礼，眉宇间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意，朗声笑道：“大帅，我们把辽军的火药，全毁了！”种师道闻言大喜，眼中神光一闪，随即满是欣慰地望向四人。那目光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自豪。他微微颔首，唇角含笑，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迫切：“慢慢说！”

岳飞几人汇报战果，这才引出神臂弩出世展神威，种师道用兵如神住。众人这才要大败耶律大石，是踏平白河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