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枪挑千军寒芒现,剑破重围血路开(1/2)

秦岳与欧阳林飞身跃下高台,尚在半空,耳边便已听得铁链摩擦风声的厉啸。萨氏兄弟分立两侧,手中镔铁双撅先是虚晃一合,冷光乍现,却并不上前。

萨德兴双撅交错,架势如判官执笔,脚下踏出半步,劲力直贯双臂,趁秦岳落地之际站立未稳,猛地欺身点向他右臂要穴。那撅尖破风之声宛如蛇信吐吐,毒辣至极。秦岳心知其力道狠辣,不敢硬接,猛然一踢长枪枪尾,借势横扫,枪锋旋起一阵风啸,远远将那一撅挑开,枪花飞溅火星般的寒光。

另一侧,萨德旺却不与兄弟同调。他手中双撅暗扣着一条铁链,链身骤然抖开,寒光蛇舞,足有三丈长。那镔铁撅原本是辽人骑战暗器——战阵中敌军追击之时,悄然甩出,快狠如雷,往往令人措手不及,瞬间坠马。此刻,他却将它当作流星锤般操使,脚踏劲风,手腕抖链,撅头呼啸而出,带着撕裂空气的嘶鸣直奔欧阳林。

欧阳林剑锋一颤,剑光如水,左挑右格,身形宛若游燕,踏链影而舞。镔铁撅每一次掠过,风声似刀,铁链宛如毒龙缠身。欧阳林趁着撅链回收的一瞬,剑势盘旋而上,旋身突入,宛若流星破夜,直逼萨德旺身前。

萨氏兄弟身法如电,与秦岳、欧阳林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中,七八招已过,地面尘土飞旋,风声嘶裂。二人心知硬拼无益,忽然对视一眼,同时发出一声尖啸,声如鹰隼穿云。下一瞬,身形骤退,脚下连踏,三纵两纵间,便已跃至远处高坡。高坡之上,寒风凛冽。萨德兴、萨德旺双撅横于胸前,猛然同时摇动手中令旗,旗影猎猎,令声滚雷般贯穿辽营。营内顿时骚动如潮,号角骤起,渤海族勇士与汉儿兵蜂拥而出,战鼓震地,万矢齐鸣,军势如洪。

秦岳长枪横空,一抖寒芒如蛇龙,守住中线,气势如山。欧阳林身影随之游走,剑光泼洒如雪,不离秦岳左右。二人背对背而立,面对汹涌而来的千军万马,眼中无惧,反而战意如火。

另一边的高台上,岳飞双眼圆睁,角弓弦声连响,每一箭都带着破空厉啸,箭无虚发。冲得最快的七八名手持巨斧的渤海勇士,尚未近身便接连中箭,惨叫着仰倒在地。箭壶空空之际,岳飞毫不迟疑,将手中角弓猛然抛开,脚下轻挑,长枪已跃入掌中。“杀!”他一声暴喝,声如雷霆,整个人宛若猛虎下山,劲气鼓荡,冲入敌阵。枪锋如风雷卷地,第一枪便将几名扑来的辽兵生生撞飞,紧接着枪杆横扫,气浪呼啸,扫翻敌阵,血花溅舞。岳飞枪出如龙,挡者无存,口中暴喝:“走!”

秦梓苏银铃般的娇喝紧随而至。她身形一闪,从高台上轻灵飞下,鞭影似银蛇翻舞,带着尖锐破空声。双手翻扬,掌中穿云针宛如骤雨洒落,针光寒芒点点,招招直取辽兵眉心双目。瞬息之间,数名敌兵惨叫着捂住面门,血泪交织,踉跄翻滚,直至跌倒在地。战场之上,杀声震天,火光与血光交织成一片地狱。

岳飞长枪横栏,劲力如山,脚下连点,身影疾闪,枪杆如风车扫转,将面前三五名辽兵尽数踢翻抛飞,惨呼声未落,血雾已溅。下一瞬,他双膝微屈,猛然高高跃起,身影划出一道凌厉弧线,宛若雄鹰扑空。

一声尖锐哨响破空而出,盘旋在高台四周的亲卫闻令而动,刹那间三角阵型紧密合拢,铁甲相撞声震耳欲聋,盾牌如壁、枪锋如林,杀气冲天,死守着通向高台的血路。

喊杀声中,一声长嘶划破混乱——岳飞的战马自乱军中狂奔而来,铁蹄踏碎血泥,前蹄高扬,如雷霆般撞翻前路敌兵,血肉横飞。那骏马鬃毛飞舞,杀意四溢,径直冲到岳飞脚下。岳飞双臂舒展,身影凌空翻落,稳稳落于马背之上。长枪随势点出,枪尖寒光逼人,他厉声一喝,声震四野:“接枪——走!”

长枪破风而至,岳飞坐骑嘶鸣,枪杆横扫开血路。秦岳飞身翻跃,长枪锋芒如龙,连挑数名敌兵,血花漫天,他落地的刹那,正要回身招呼欧阳林随行,却见敌潮汹涌,数名辽军已猛扑至欧阳林身前。欧阳林长剑如雪,剑光乱舞间斩断敌兵喉颈与手腕,血雾喷洒在他半边面庞。敌影层层逼近,他气息急促,衣衫尽湿,浑身浴血。抬首间,只见岳飞的长枪已横空递至秦岳面前。血色混乱中,欧阳林高声嘶吼,声嘶力竭:“能走一个是一个——快走!” 秦岳胸中一震,双眸血红,却知战局不容迟疑。他猛然伸手,紧紧抓住岳飞递来的长枪。岳飞怒喝一声,长枪骤然一抖,一股巨力顺枪传至秦岳全身,将他整个人高高挑起。秦岳借力凌空而起,血雾在脚下翻滚,他身影穿越刀光与喊杀之海,落地之时已稳稳骑上岳飞战马。

电光火石间,秦梓苏心念电转,俏脸血污中透出几分凌厉。她猛然福至心灵,身形一纵,轻巧跃上近旁一匹嘶鸣狂奔的战马。马蹄踏碎血泥,她稳稳立鞍,掌中穿云针寒光闪烁。

“去!”她娇声一喝,手腕轻弹,数枚穿云针破空而出,疾如雷电,瞬息间钉入前方敌兵眉心与咽喉。辽兵惨叫翻倒,血雨飞洒。秦梓苏趁势抖腕,十三节亮银鞭清扬而舞,鞭影翻飞,伴着鞭声清利透亮,却掩不住她心底那一丝紧张。

她高声急呼,声音中带着锐意:“小林子——接着!”话音未落,银鞭如灵蛇游走,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弧光,轻巧巧地落到欧阳林脚前。欧阳林剑光疾斩,血线划破夜色,前方数名辽军已被他硬生生劈翻。他左手一探,钢鞭顺势绕上臂膀,寒芒流转;右手长剑紧握,护住身前。

谁知就在此刻,杀声嘶嚎中,一名辽军士兵骤然从侧翼扑来,手持刚刀,刀锋寒芒逼人。欧阳林左手已扣住钢鞭,正欲借秦梓苏之力飞身而起,眼角余光捕捉到那人逼近,心中只当是寻常杂兵,随意一剑便斩出。

然而那士兵脚下轻点,身形竟如游龙穿梭,轻巧绕过剑锋,动作诡异之极。刀光掠影间,一抹寒意已划过欧阳林的腰际——长刀自他后腰拉开三寸血口,热血瞬间喷涌,火辣刺痛袭遍全身。欧阳林闷哼一声,眼底震骇:这人……功夫绝不在萨氏兄弟之下!

那士兵狞笑不语,刀锋一转,突然反手在自己手臂上划开一道血口,鲜血迸溅。他仿佛毫不在意疼痛,随即猛地抛刀,掌风森冷,如毒蛇吐信般直袭欧阳林。

生死一瞬,欧阳林心念电转,福至心灵。他猛然将长剑咬在口中,右掌疾探,与来掌硬碰!掌劲相交,杀机中却传来一丝异样——那士兵掌心,暗暗藏着一卷薄如蝉翼的卷纸。欧阳林指尖一扣,将纸稳稳扣住。

近在咫尺,那士兵靠近耳畔,低声冷笑,带着几分嘲讽:“拿好——这一刀,是利息!”掌力反震,欧阳林借势高高跃起,口叼宝剑,手扣娟纸,身影如惊鸿掠影,轻飘飘落在秦梓苏的马背之上。就在落马的瞬间,欧阳林脑中轰然巨响,战场的杀声、鼓声仿佛被骤然抽离,只余耳畔那一句低冷的声音在回荡。他心头一震,仿佛千万电光在脑海炸裂,往昔片段、疑云重重的线索在刹那间全部拼合。“是他……是高义!”

岳飞与秦梓苏双骑并驰,战马嘶鸣如雷,铁蹄踏碎血泥。枪如蛟龙,鞭似银蛇,一枪一鞭开路,杀出滚滚血浪!身后,亲兵们早已结成铁壁,刀盾交错,拼死护卫,任凭血肉横飞,也不让敌军近前半步。鲜血染红了甲胄,尸骸铺满了脚下的路。在这条血与火铸成的通道中,众人咆哮着、怒吼着,负伤不退,杀声震天。终于,伴随着战马最后一声长嘶,他们撕裂敌阵,带着欧阳林等人,浴血冲出战场,直奔己方大营而去!

种师道立于大纛之下,眼见血路之中,秦岳、欧阳林、秦梓苏与岳飞带着残部亲兵,杀破重围,浴血归来。他胸中一松,长出一口浊气,眼底一抹担忧终于化为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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