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神兵宝图得欲明主,红莲动处火光冲天(1/2)

老墨头运转玄功,全身得肌肉如同吹气球一般猛地暴涨开来,一双老眼是精光四射,他一把抄起门口放着的锻铁锤。当下吩咐欧阳林,秦梓苏生火添炭,秦岳拉动风箱,其他闲杂人等尽数离开。火光腾腾。火星四溅间,炉膛之中烈焰翻腾,映得屋内如同赤日临空,光影跳动,风箱“呼呼”作响,如龙吟隐隐。老墨头手持铁锤,静静的看着火炉的颜色,这滚滚热浪仿佛对他没有丝毫影响,又看了半响,火焰红转橙,继而渐黄,再由黄色中透出一抹幽青,就在着抹青色出现的瞬间,老爷子抖手间将几十片鳞片,腹皮,混合着一块黑黝黝的顽铁,齐投入炉中。炭火哧哧作响,火焰腾跃而上,炉膛中火光倒映在老者眼底,宛如烈焰红莲盛放。又过了片刻,他忽然猛地吸了一口气,挥动铁锤重重砸下。锤起处如蛟龙出渊,威势腾空;锤落时似雷霆万钧,震地轰鸣。紧接着,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密集响起,节奏渐快,如雨打芭蕉,似鼓点连珠,竟隐隐带着一股奇异的韵律。

就听见老墨头也不回头,猛地一声断喝:“鼓风,火力不够。” 秦岳闻言一咬牙,双手紧握风箱,额头汗水如雨而落。他猛然低吼一声,运起玄功,将丹田真气灌注双臂,筋骨绷紧,猛地发力——风箱“轰”的一声爆响,鼓风如龙,直冲炉底!。欧阳林与秦梓苏也不敢怠慢,脚下轻功催动,犹如穿花蝴蝶,闪电般来回穿梭,将角落堆放的木炭、煤精源源不断地投入炉中。就看到那炉火的颜色,由微青渐渐腾起,升腾出一抹耀目的青白之焰!那火光盛极,炉口轰鸣如怒潮扑面,连三人鬓角的发丝都被热浪灼得微微卷曲发焦,衣衫猎猎,汗如雨下!

就看见那老墨头的落锤更猛,由雨打芭蕉,变成了银河谢地,铁锤挥动间,是火花四射,万星坠地,宛如九天之上的银河从空中泻落。欧阳林三人望着炉中异象,只觉如梦似幻,心中血气也随之激荡,竟忍不住屏息凝神,不敢出声,只是手中攒劲,脚下不停。又过了片刻,就看见老墨头猛的将锤子放在地上,却见他不退反进,翻掌入怀,竟摸出一柄细若柳叶的小匕首,寒光如雪。下一刻,竟对准自己手腕,猛地一划。血光飞溅中,就看到一条血线箭打的一般射到炉中。就听到老墨头嘎嘎的笑道:“成了,成了!”

老墨头刚刚精壮的身子猛然间又佝偻了下来,竟然比方才为练甲之前更苍老了几分,他没有想到这蚺蛇鳞甲这般坚硬,只是他年岁已高,错过这次,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在碰到这等不出世的宝料。不由得他不见猎心喜,于是用出了他压箱底的血炼之法,这个功夫实在是大伤他的元气。等到火光冷处,就看到炉子里面放着三副贴身软甲,通体乌黑,只在胸口正中,前后各有一片蛇鳞护心,更神奇的是这副宝甲竟然大小随心,几人贴身穿上,竟然大小极其合适,也不知道这位老前辈是怎么练出来的。

就看到老墨头颤巍巍的靠着火炉旁边的小桌坐下,气喘喘吁吁的说道:“老了,老了。当年和需要动用这血炼之法。”但是尽管这么说,他还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几副宝甲,说道:“就叫它血炼玄鳞甲吧。这甲大小随心,你们贴身穿着,关键时候可以保自己一命,也是给你们多了一个闯荡江湖的保障吧。”只是声音里面的得意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老爷子又喘了片刻,这才又从火炉旁边的暗格里面摸出两个匣子,放在小桌子上一一打开,指着里面的物件说道:“这个匣子里面放的是我制作出来的‘神臂弩’,乃我毕生所学所思所铸。若真能流传军中,为我大宋军士添一分胜机,也不枉我蹉跎半生。”随即他又指着另一个盒子对秦梓苏说道:“小女娃很好,你已经有了留仙裙了,还来寻找兵器,想来是缺少暗器了。”他说着,伸手将那木盒打开。只见盒中整整齐齐地躺着一匣金针,每枚不过寸许长短,细若发丝,寒光内敛,却透着一股杀气。针身之上微有纹路,分明不是凡铁所成。“这是我早年用天外陨铁,配上精金练得一匣子穿云针,配你的功夫足够了。”他随手晃了晃匣子,说道:“这里面也不知道有多少,省着点用以后应该足够了。”

最后,那老墨头望着三人,神情少有的郑重,缓缓开口道:“这神臂弩的干系太大,已不仅仅是江湖之事,而是国器之争、生死之机。图纸你们务必贴身收好,哪怕一刻不慎,便是万劫难复” 说到此处,他语气顿了一顿,目光扫过三人,似乎还有话要说。果然,他脸色忽地一敛,声音低了几分,话锋一转:“以后我这里你们也不用来了,我这一锻,动静太大,怕是那些人已经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藏在这里了。我也要走了。” 他顿了顿,望向三人,声音沉了几分:“你们也一定要小心,特别是留心身边的人。”

这一番话说的情深义切,却也听得秦岳,欧阳林,秦梓苏不禁冷汗涔涔,心头如压巨石,神情肃然,俱是齐齐点头,将老者言语郑重地记入心底,不敢忘却分毫。就看到老墨头靠着椅背,缓缓的闭上眼睛,轻轻的摆手说道:“出去吧,我说的话别让人知道。图藏不住,事记心里。”

秦岳,欧阳林,秦梓苏三个人依言锻器室来到外面,轻轻的带上屋门,留下老人一个人在屋里面休息。只见高陵山负手而立,身旁站着高义与高莲三人,正静静伫立在小院当中。月光映照在几人脸上,不知为何,竟添了几分肃穆。看到秦岳推门出来,高陵山紧走几步,一把抓住秦岳的手腕,笑道:“师兄,怎么样,拿到图纸了吗?” 秦岳心头却正泛起涟漪。老墨头临别前那句**“留心身边人”**,此刻仿佛仍在耳边回响。他不知这话所指为何人,却也不敢等闲视之。就在这略一恍神之间,高陵山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语气虽热切,秦岳心中却一沉。他眼中神光一敛,随即强自定了定神,脸上浮起若无其事的笑意,反手握住高陵山的手,轻声说道::“前辈累了,让他先休息,这里人多嘴杂,咱们回去慢慢说。” 高陵山一怔,旋即一拍额头,笑着连连点头:“对,对!师兄说得是,是我太急了。”说罢,他便转头招呼高义、高莲,领着几人转身出了院门,往镇远镖局方向快步而去。

当下,高陵山陪着秦岳走在最前头,边走边低声说着什么。高莲碍于父亲在侧,虽然嘴里不敢多言,脚步倒也老老实实地跟着,但那双眼睛却始终不安分,不时回头对着欧阳林、秦梓苏挤眉弄眼,做着鬼脸,一副忍笑忍得辛苦的模样。欧阳林装作正经,嘴角却微微抽动;秦梓苏本来神色尚凝,此刻也差点没憋住笑。唯有高义,始终神色如常,一本正经地紧跟在父亲身后,眉目不动,步伐不乱,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该看见。不多时日头西沉,几人缓步走进镖局的大门。就听到高陵山笑道:“师兄,你们几个也累了一天了,你们先稍去休息,我吩咐下人准备酒宴。咱们吃喝完毕再商量进京献宝的事情。”

秦岳几人秦岳几人也纷纷拱手称是,告辞退下。唯有高莲,眼珠一转,凑呀凑地想跟在秦梓苏身边同行,不动声色地挪了几步,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高陵山一把拉住,喝令她不可造次。高莲一愣,嘴一撇,终是没敢顶嘴,只得悻悻嘟起嘴来,轻哼一声,转身跟着高义往后堂而去,去向母亲请安。

却说秦岳三人回到屋内,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检查门窗俱都关的严实,这才又凑到一起。只见秦岳从怀中拿出那个装着神臂弩的小匣子。拿出图纸轻轻的展开放在桌上,三个人探着头细细的观察。这件这卷图纸是画在绢纸之上,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着诸多的数字,角度。各个零件详细的画影图形,标注仔细。三人看不明白,随即重新收起。

秦岳一边仔仔细细的卷起图纸,一边说道:“小林子,你说老前辈最后那句小心身边人是怎么意思呀!难道我师弟还能害我不成吗?”就见欧阳林也是眉头紧皱,说道:“秦大哥,我也不知道。这几日住在高家,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师弟,高家主,对我们殷勤伺候,没有半点失礼的地方。而且这几日,我和小苏儿与那高莲一起玩耍。这女孩子表面刁蛮任性,其实心地善良,却是不想是那些心思邪恶的人教出来的。高义我和他不熟,没见过几面,就觉着他太过客气,客气得有些让人拘谨。哎~ 俗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还是小心为上便是。”秦岳听到他这么说也是叹气道:“是呀,我这师弟在门内便是出了名的正直有担当。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也不相信他会变的。”

只见秦梓苏一边低头收拾她那精巧的针匣,把穿云针收到她惯用的标囊内,一边轻轻说道:“哥,林大哥,我看你们是都绕住了。”就见她眼神清亮,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前辈说的是谁,现在谁也猜不准。我们几个眼下在明处,人家却藏在暗中。眼下最要紧的......”她抬起头,目光扫过二人,认真的说道:“咱们最重要的是把兵书,图纸藏好。至于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咱们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这些话一说,就看到秦岳,和欧阳林连连点头,笑道:“小苏儿,会动脑筋了。”就看到秦岳又从怀中拿出那本《太平要术》,将神臂弩的图纸仔仔细细的夹在当中,这才把这两个东西一起,放在铁匣中。紧接着,就看到秦岳微微一愣,随即又自嘲的一笑:“不对,咱们给他来个声东击西。” 他立刻打开铁匣,重新取出那本兵书,郑重其事地递到欧阳林手中,说道:“兄弟,这东西还是你带着。外头都知道我是持宝之人,肯定先查我。”欧阳林正要推辞,却被他一把按住了手。

秦岳又回身,从秦梓苏的桌上取过她那只精致的针匣,装入自己怀中,而空空如也的书匣则递给秦梓苏,笑道:笑道:“别人都知道咱们二人我拿的书匣,你拿的针匣,这两个盒子外观差不多。所以他们来抢,打开我怀里的一看是针匣,那就要从你身上在抢一次。再打开一看,嘿,空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跑路”的手势,眉毛一挑,神情中尽是顽皮机警:“哈哈,等他们回过神来,咱们仨早跑得影儿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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