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陆研新:西藏徒步归来(1/2)

山巅的算法与掌中的灵石:一次关于存在方式的思辨

从西藏归来,回到充斥着示波器荧光、分子模型和恒温恒湿器嗡鸣的实验室,我的感官仿佛还滞留在那片海拔五千米的旷野。皮肤上,北京温润的空气变得陌生;脑海里,念青唐古拉山脉的雪线依旧灼灼发亮。同事们问我收获了什么“灵感”,我摊开手掌,那里空无一物,却又感觉沉甸甸的——我带回来的,并非某种具体的分子式或技术路径,而是一场关于我的事业,乃至我的存在方式的剧烈思辨。

一、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的开场白?

我的工作,是材料模拟。在超级计算机的庞大腹腔中,我用代码构建出原子的囚笼,模拟它们在不同温度、压力下的舞蹈,预测它们将结合成何种崭新的材料。我们称之为“计算设计”,一种极致的理性主义。我相信,只要模型足够精确,算力足够强大,世间万物皆可被解构、预测乃至创造。

然而,在冈仁波齐脚下,当我因缺氧而心跳如鼓,目睹着星群以一种近乎蛮横的亮度砸向苍穹时,那种根深蒂固的信念第一次动摇了。身边的藏族向导指着转山的信徒,平静地告诉我,他们是在绕行一座宇宙的中心,是在用身体丈量一种神圣的秩序。那一刻,我实验室里那些精妙的模型,与信徒心中那座作为“须弥山”的冈仁波齐,产生了奇异的映照。

我们都是试图理解并介入世界的人。科学家用数学模型描述宇宙,僧侣用神话隐喻诠释宇宙。我的“模拟”是在虚拟空间中推演现实;而他们的“转山”,则是在现实空间中践行一种精神层面的模拟,以期引起内在的共鸣。我们或许,只是在用不同的语言,讲述同一个伟大的秘密。科学的尽头,或许并非答案,而是面对无穷奥秘时,那份与玄学初遇时的谦卑与震撼。

二、 “培育灵石”:当材料科学遇见形而上学

这个念头,在旅途中疯狂滋长,最终凝结成了一个具体得近乎荒诞的构想:我能否,在我的实验室里,培育一颗“灵石”?

请注意,这不是神话意义上的点石成金。我的构想,完全基于我的专业。所谓“灵”,在科学语境下,可以理解为一种极致的、有序的、与外界能量(无论是机械能、热能还是 perhaps even 意识层面的“注意力”)能产生高效共振的材料结构。自然界中,有些水晶的压电效应,有些材料的拓扑绝缘特性,在古人看来,或许就蕴含着某种“灵性”。

那么,我的“灵石”培育计划将这样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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