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刘季:义父,吾有一计,可用玄学搞科学。(2/2)

若是自家灶上也能有那样一口省心省力的好锅,日子该多美气。

需要明确的是,在工业革命之前的世界,并不存在成体系的、现代科学意义上的“不锈钢”技术。

古代某些器物所呈现的“不锈”特性,往往是特定材料、特殊工艺与所处环境等多种因素偶然结合的结果,而非基于对合金成分的主动设计与系统控制。

例如着名的汉代医用钢针、太原晋祠的铁人等,其耐蚀性主要源于高超的锻造技艺与相对有利的保存条件。

并非古代工匠已然掌握了以铬合金化为核心的现代不锈钢原理。

这种“不锈”是经验性的、个例化的,与后世建立在冶金学、材料科学基础上的“不锈钢”有着本质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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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百姓还在畅想。

秦朝始皇说干就干。

他首先将目光投向农家魁首。

那老者浑身一紧,连忙出列,躬身道:

“陛下,臣等如今全力钻研者,乃增产之法、肥田之术,力保我大秦粮秣充盈。”

始皇不置可否,目光微转,落在一旁。

被注视的是小说家的代表,那是个面容清癯、眼神却透着活泛的文士。

他见状,倒是洒脱,干脆双手一摊,苦笑道:“陛下,臣等所长,在于采风记言、搜集异闻、编纂故事。”

“若陛下不惜靡费钱粮,准许臣等召集匠人不断试错,或可一试。”

“然成败几何,实难预料,恐空耗国库,虚掷光阴。”

这话说得漂亮,实则把“干不了”和“不想担责”都摆在了明面上。

始皇的眼神未起波澜,又越过几人,落在了老将军王翦身上。

王翦正眼观鼻、鼻观心,感受到皇帝的注视,才抬起眼皮,沉稳地回望过去。

那眼神里的意思清晰无误:

陛下,您莫非在与老臣说笑?

看懂王翦目光中的含义,始皇的视线迅速掠过正准备起身陈词的叔孙通和李斯。

叔孙通擅长礼乐,李斯擅长律法。

二人还擅长斗殴。

更擅长让朕输。

此等事,非其本职。

始皇的目光,最终稳稳地定格在了墨家巨子身上。

墨家崇尚技艺,精通百工,乃是接手此事的最佳人选。

墨家巨子心中一叹,知道躲不过,正欲起身,寻些理由推脱一番。

却听帝座之上,那不容置疑的声音已然落下:

“库中存有陨铁,数目尚可。”

“卿等可尽取用之。”

巨子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然而,没等他消化完这个信息,始皇的第二句话紧随而至,更如惊雷:

“实验损耗,在所难免。”

“准尔等损耗其二分之一。”

殿中似乎响起一片极其轻微、几乎无法察觉的吸气声。

二分之一!

这意味着墨家可以名正言顺地消耗掉一半被领用的珍贵陨铁,用于“实验”。

至于这损耗是真是假,是必要还是中饱,都不重要。

始皇此言,便是一道默许的“公贪”许可!

巨子到了嘴边的所有推诿之词,瞬间烟消云散。

他脸上神色变幻,最终化为一片决然。

债多不愁,虱多不痒!

墨家如今身上背负的“研究项目”,哪一个不是耗尽心力?

再多一个“不锈钢”的研究,似乎也没什么了不得。

他深吸一口气,整肃衣冠,趋步出列,深深一揖到底。

“唯!”

这一声铿锵的应诺在殿中回荡,群臣正暗自消化着大量信息。

刘季却借着众人目光稍散的间隙,悄无声息地挪到了御阶之侧。

他蹑手蹑脚,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凑到始皇座旁,以袖掩口,压低了声音耳语道:

“义父,儿臣有一计。”

始皇正沉浸在墨家领命的思绪中,闻言微微一怔。

侧首望去,锐利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疑惑。

你刘季,一个市井游侠出身,懂朝政军事已属难得,难道还会匠作冶铁之术?

却听刘季的声音更低了,带着点小心翼翼,又透着熟悉的、属于他那种底层智慧的狡黠:

“义父,您不是那个‘赌业明灯’么?”

“您不是一直想证明,您身上的赌业玄学这东西,它其实不存在么?”

嬴政的眼神动了动,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刘季得到鼓励,语速快了些,思路也清晰起来:

“您不如再下一道令,让李斯与叔孙通也牵头试制。”

“然后开个盘口,就赌李斯与叔孙通,到底能不能搞出来。”

“儿臣料想,必是买他们输的居多。”

“若您身上的‘玄学’真存在,逢赌必输。”

“按照玄学,您必定赔钱,那就意味着他们肯定会成功!”

“如此一来,虽然您还是没能摆脱‘明灯’之名,还得破点财,但却为大秦搞出了新技术。”

“反过来说,若他们最终没造出来……那不正好说明,您身上根本没什么‘必赔’的玄学么?”

“他们造不出来,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无伤大雅,反正还有墨家兜底呢。”

“所以,无论胜负如何,义父,您都是稳赚不亏啊。”

嬴政听罢,沉默了片刻。

他迟疑道:“此计,是否太过功利?”

如此直白地将天意、机缘与赌局、算计绑在一起,会不会反而触怒了那冥冥之中的“规则”,导致它不灵验了?

或者说,如此算计,本身是否就是一种对未知力量的亵渎,从而招致反效果?

刘季似乎早料到会有此一问。

他脸上露出那种混合了市井智慧和朴素信仰的神情,恭敬地解释道:

“义父,每年春日,朝廷举行大祭,祀天地,祷山川,不也是为了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么?”

“这说到底,也是有所求。”

“可千百年来,谁又说过这是‘功利’,是冒犯呢?”

“天道无私,却也允许凡人诚心祈愿。”

“儿臣这不过是换个法子,试探一下那所谓的玄学是否真有定规。”

“究其本心,也是为了求一个‘真’字,为朝政解惑,算不得纯粹的功利。”

这番话,巧妙地将“赌局验证”拔高到了“探求真理”、“为国解惑”的层面,又与传统的祭祀文化勾连起来,赋予了其一定的正当性。

嬴政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即化为认可。

他微微颔首,不再纠结于“功利”与否,而是转向了具体的操作。

始皇的声音压得更低,仅容刘季一人听清:

“此事,不可张扬。”

“你私下寻机,将朕此意委婉告知李斯、叔孙通二人,令他们各自秘密组织人手尝试,不得与墨家互通消息。”

“至于盘口……” 始皇沉吟一瞬,“过两日再开吧。”

“对外就说,他二人又起了争执,要以匠作之法定胜负,你建议朕开的盘。”

刘季心领神会,始皇这是既要验证玄学,又要保全颜面。

他立刻躬身,郑重应道:

“唯!”

“儿臣明白,定会办得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