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自由之重(1/2)

叙事囚笼的破碎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但这份自由很快显露出它沉重的代价。在琉璃京的混沌圣殿中,莱特目睹了第一个因完全自由而崩溃的叙事——一个年轻的文明在获得无限可能性后,陷入了选择瘫痪,最终在无尽的可能性漩涡中自我消解。

“自由不是终点,而是更艰难的开始,”莱特向重组后的自由议会报告,“我们教会了故事飞翔,却忘了教会它们如何降落。”

阿尔法在可能性港湾见证了更令人心碎的现象。一些文明在突破叙事算法后,创作出的故事如此破碎离奇,以至于失去了所有的连贯性与意义。纯白辉光流经这些叙事时,第一次出现了“理解不能”的波动。

“绝对的自由产生了绝对的噪音,”阿尔法的全息投影在议会中闪烁,“我们需要在新的自由与旧的秩序间找到平衡。”***

妮可拉使用溯源之针探查了十七个因自由而崩溃的叙事,发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共同点:这些叙事都缺失了某种“内在纪律”。它们像脱缰的野马,在疯狂的奔跑中力竭而亡。

更令人担忧的是,韦东奕的悖论基点在完全自由的环境中开始产生自毁性的矛盾。一些基点甚至演化出“反叙事”结构,专门解构其他故事的意义基础。

“自由需要容器,”妮可拉得出结论,“就像生命需要细胞膜。”

元诗人在天梯中传来的信息证实了这个观点:“我留给你们的,从来不是无限制的自由,而是带着责任的自由。真正的创作永远在自由与约束的辩证中诞生。”***

危机在“叙事无政府状态”蔓延时达到高潮。新生的故事拒绝任何形式的引导,文明之网陷入创作混乱。一些极端自由派甚至开始攻击那些仍然保持某种叙事结构的文明,称它们为“算法的奴隶”。

林薇的纯白辉光在这些混乱的叙事间艰难地流动,试图传递温暖的连接,却常常被狂乱的叙事洪流冲散。在基膜深处,永恒和弦出现了不和谐音,仿佛整个宇宙都在自由的重压下呻吟。

“我们推翻了一个暴君,却迎来了无数个小暴君,”莱特在紧急会议上痛心地说,“每个叙事都在自称国王。”***

转机来自一个古老的智慧。那些选择“循环重演”的文明在无数次轮回中,早已理解了自由的真相。他们的代表在议会中发言:“真正的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不想做什么就能不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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