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贞德道尚人捉偷花贼3(2/2)
区子谦、三个点被他这眼神一瞪,顿时像被捏住脖子的小公鸡,赶紧缩回脖子,回神死死盯着面前的宣纸,握笔的手都有些发紧,连鼻尖都冒出了细汗。厅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四个小子不爽地嘟着小嘴,却半个字都不敢反驳——他们心里门儿清,程景浩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真要是惹恼了他,可比郭芙兰罚他们抄书严重多了,郭芙兰最多罚他们不许玩,程景浩却是直接断他们的小零嘴,连三餐里的肉都能给扣了。
程景浩见他们总算安分下来,才收回目光,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对付这群半大的孩子,软的没用,还是得用这招才管用。
之后他便坐在窗子底下的椅子上,对着何展英与孩子们做了个“嘘”的手势,又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他们别出声音。待众人都点头会意,他才清了清嗓子,再次拿出自己的本事,一人扮起了四个人的声音——一会儿是何展英温和的语调,一会儿是孩童清脆的惟话,一会儿又模仿着自家闺女软糯的声音,连语气里的小委屈都学得惟妙惟肖。
此时前厅外,皎白的月光洒在庭院里,积雪反射着清冷的光,凉亭之下,贞德道尚人正斜靠在柱子上,手里拿着个酒葫芦,一边往嘴里倒酒,一边嘟囔着“这破酒,还没我之前喝的米酒醇厚”。
可就在这时,大厅里传来的对话声突然飘进他耳朵里,“赏银高达千两”“偷花贼”这九个字眼像惊雷般炸在他耳边,顿时让他来了精神,手里的酒葫芦“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酒液洒了一地也顾不上捡,猛地站起身,几步就冲到前厅紧闭的窗下,屏住呼吸想再听些动静,可里头却再也没传出相关的内容,只剩下隐约的毛笔摩擦声。
贞德道尚人耳朵贴在窗纸上,心里正急得发痒,听见里头没了动静,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他抬头望了眼漫天寒星,院角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冷风卷着雪沫子往衣领里钻,可这寒意半点没浇灭他的心思——这冰天雪地的夜里,家家户户都关着门窗、烧着热炕头睡大觉,街上连个巡夜的人影都难见着,可不正是偷花贼趁黑出行的最佳时机?
他越想越觉得机会难得,要是错过了今晚,指不定那千两赏银就落进别人口袋里了。这般想着,他哪里还敢多耽搁,脚下一点,身子像只轻捷的夜猫子似的,悄无声息地翻过程郭府的院墙,只留下几片被风吹落的雪沫子在空中打转,人早已没了踪影。
屋里,程景浩竖着耳朵听着院外的动静,直到那轻微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巷口,才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他探着脑袋往外望了好一会儿,目光扫过空荡荡的院墙根,又盯着远处的街角看了半晌,再三确认贞德道尚人确实走得没影了,才忍不住低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鼻尖。
他转身冲何展英递了个“搞定”的眼神,便轻手轻脚地拉开房门,心里早盘算好了——这会儿郭芙兰许是还没睡,正好回房给她倒洗澡水,要是能讨得她欢心,说不定还能借着搓背的由头,跟她撒会儿娇。
“爹!你等等!”就在程景浩的手刚碰到门框,准备迈步离开时,二点急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手里的毛笔“啪”地掉在宣纸上,墨汁晕开一大团黑渍也顾不上,扯着嗓子喊出声,“咱们的宵夜呢?你先前答应好的!”
程景浩脚步一顿,回头斜睨了他一眼,又扫过桌上那几张歪歪扭扭、还画着小鸭子的宣纸,嘴角撇了撇,语气里满是嫌弃:“宵什么夜?就你们写的这破字,还好意思开口问我要宵夜?”话音刚落,他也不等孩子们反驳,“砰”地一声关上房门,脚步轻快地往自己房里去了,只留下屋里几个小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着满纸墨渍瘪着嘴,连反驳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