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上)(1/2)

我丈夫周海最近变得有点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

我们结婚五年,日子平淡得像杯白开水。他是程序员,性格内向,我们交流不多,但一直相安无事。直到上周三他加班晚归后,一切就变了。

那天他凌晨三点才回来,轻手轻脚地开门,但我睡眠浅,还是醒了。我眯着眼,没开灯,借着窗外路灯的光看他脱鞋。他动作很慢,像个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透着僵硬。这不像他,他平时动作利落。

我没多想,翻个身又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照常给他准备早餐。他坐在餐桌前,盯着那杯牛奶看了足足一分钟,才端起来喝。他的眼神有点空,好像魂儿还没回来。

“昨晚加班很累?”我问。

他抬头看我,嘴角扯出一个笑,但眼睛里没笑意。“嗯,项目赶进度。”

这笑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太标准了,像是用尺子量着画上去的。而且周海从来不会这样笑,他笑的时候眼角会有细纹。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不对劲越来越明显。

他开始变得特别“体贴”。以前他进门鞋子乱扔,现在会整齐地摆好;以前他从不记得我生日,现在会主动问我想怎么过;甚至晚上看电视,他会主动搂着我的肩——这是我们热恋时才有的亲昵。

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的体贴透着股怪异的生硬。摆鞋时,他会把两只鞋并得一丝不差,鞋尖对准门口,像有强迫症。搂我肩膀时,他的手很凉,而且力度均匀得不像活人,就像个架子搭在我身上。

最让我发毛的是他的眼神。他看我的时候,目光好像穿透了我,在看别的东西。有时我半夜醒来,会发现他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一眨不眨,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开始害怕和他有身体接触。

周五晚上,他洗完澡出来,只围了条浴巾。他走到我面前,身上带着水汽,但皮肤是干的。

“老婆,”他说,声音平稳得像录音播放,“今晚早点睡吧。”

他伸手摸我的脸,手指冰凉。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怎么了?”他问,嘴角又扯出那个标准的笑。

“你手好冷。”我说。

“刚洗完澡,水有点凉。”他说,但浴室里明明传来哗哗的热水声——他根本没用热水。

他靠近我,浴巾松了,掉在地上。他没捡,而是直接把我往床上推。动作很急,但脸上还是那副平静的表情。

“等等,”我推开他,“我还没准备好。”

他停住了,站在床边,直勾勾地看着我。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光线昏暗,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墙上,轮廓有点模糊。

“我们是夫妻,我想干老婆逼。”他说,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这句话本身没问题,但配上他现在的样子,让我毛骨悚然。以前的周海从不会这样说话,他在这方面很腼腆,总是我先主动。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试探着问。

他偏了偏头,动作很不自然,像机器卡顿了一下。“没有,我很好。”

那晚我们什么都没做。我借口头疼,背对着他睡。我能感觉到他一直睁着眼,后颈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呼吸,但没有任何温度。

周六,我趁他去超市,偷偷检查了他的东西。

他的手机密码没变,我顺利打开。通话记录和短信都很正常,都是工作和日常联系。但我注意到一件怪事:他最近没再点过外卖。周海是个外卖重度用户,以前每周至少点三四次,但这周一次都没有。

我又打开他的衣柜。衣服叠得整整齐齐,不像他随手的风格。我闻了闻他常穿的那件衬衫,只有洗衣液的香味,没有他惯有的汗味。

这太不正常了。周海爱出汗,即使冬天,衬衫领口也会有点汗渍。可现在他的每件衣服都干净得像新买的。

我坐在床边,心跳加速。眼前的证据告诉我:这个周海,可能不是我的丈夫。

但怎么可能?他明明长着周海的脸,有周海的指纹——今早他解锁手机时我确认过。他知道我们所有的事,连我胸口有颗小痣都记得。

除非...除非是另一种可能。

我想起小时候奶奶讲的鬼故事。她说有些东西会趁人虚弱时附身,模仿那人的言行,但总会露出破绽,因为它们不懂活人的细节。

比如活人会出汗,会有情绪波动,会犯小错误。而附身的东西,太完美了。

周海回来时,我正假装看电视。他提着一袋水果,动作依然僵硬。

“买了你爱吃的草莓。”他说,把袋子放在茶几上。

草莓很新鲜,红得刺眼。但我注意到,他放袋子的动作太轻了,塑料袋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谢谢。”我努力保持平静。

他坐在我旁边,沙发陷下去一点。但我感觉不到他身体的温度。五月的天气已经暖和,他却穿着长袖,领口扣得严严实实。

“老婆,”他突然说,“我们好久没操了。”

我心跳漏了一拍。这是周海会说的话,但语气不对。太直接了,没有任何羞涩或试探。

“嗯,最近有点累。”我说,往旁边挪了挪。

他伸手过来想摸我的腿,我立刻站起来。

“我去洗草莓。”

在厨房,我打开水龙头,借水流声掩饰我的颤抖。我看了眼客厅,周海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像商场里的模特。

他到底怎么了?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还是...根本就不是周海?

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梦见周海站在床边,俯身看着我,眼睛是全黑的。他说:“你看得出来,对不对?”

我惊醒,发现周海真的站在床边,但眼睛是正常的。天刚蒙蒙亮,他的脸在晨光中显得灰白。

“你做噩梦了。”他说,不是疑问句。

“嗯。”我抓紧被子。

他没再说话,转身去了卫生间。我听到水声,但不像在洗漱,更像是水一直流着。

我悄悄跟过去,从门缝里看。他站在洗手池前,盯着镜子。水哗哗地流,他伸出手,接了一捧水,然后让水从指缝漏掉,反复多次,像在观察水的流动。

那天我请了假,没去上班。周海出门后,我打电话给他公司。

“周海在吗?”我假装是客户。

“在的,刚去开会了。需要留个言吗?”前台说。

他真的去上班了。这让我稍微安心了点,至少白天他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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