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川西猫狗联军(1/2)
川西的夏日总是美得让人心醉。
青城山麓下,赵家沟被层层叠叠的稻田环绕,远处山峦如黛,近处溪水潺潺。家家户户的炊烟在傍晚时分袅袅升起,与山间的薄雾交织在一起。
赵国才扛着锄头,沿着田埂往家走。夕阳给他的背影镀上了一层金边,稻田里蛙声渐起。
“龟儿子,今天又偷懒了吧?”隔壁王四娘站在自家院坝里,笑着打趣。
“偷懒?你看看我这脸,比你大黑批还黑!”赵国才举起粗糙的手掌,露出一副猥琐表情。
这样平静的日子在赵家沟已经过了几代人,谁也没想到,一场诡异的灾祸正在向这个山村逼近。
事情最初是从张寡妇家的鸡开始的。
那天清晨,张寡妇刺耳的尖叫划破了村庄的宁静。
“哪个砍脑壳的把我家鸡崽子偷完了!”
村民闻声赶来,只见张寡妇家的鸡窝里一片狼藉,七八只小鸡不翼而飞,只留下几撮鸡毛和一股说不清的腥臭味。
“怕是黄鼠狼吧?”村长赵四爷蹲在地上,捏起一撮土闻了闻,皱起了眉头。
“不像,黄鼠狼是直接开吃,会留点骨头,这连根毛都没剩。”李老汉摇头道。
众人议论纷纷,谁也没注意到鸡窝角落那些不同寻常的爪印——像是老鼠的脚印,却大了数倍。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接踵而至。
先是李家晾在院里的腊肉少了一半,留下的是整齐的切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走的。然后是村头小卖部的米袋子被咬了个大洞,白米洒了一地,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爪印。
“日他先人板板,这耗子成精了嗦?”小卖部老板刘胖子看着被糟蹋的粮食,心疼得直跺脚。
村民们开始以为是普通的鼠患,纷纷下药放夹子。奇怪的是,老鼠药一动不动,老鼠夹也空空如也,可粮食还是在少。
真正让人毛骨悚然的是王老五的遭遇。
那晚王老五起夜,刚推开屋后的茅房门,就看见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那东西蹲在茅房梁上,个头大得吓人,少说也有半米长。
“老子当时就软了腿,”第二天王老五在村口大槐树下讲述时,脸色还是白的,“那龟儿子耗子,大得跟猫一样,不,比猫还大!它就那么盯着我,不跑也不叫,眼神跟人一样,邪门得很!”
村民们哄笑起来,都觉得王老五是喝了酒眼花。只有赵国才没笑,他昨晚守田时,也看见一道黑影从田埂上窜过,速度奇快,身后还跟着细密的跑动声。
随后的日子里,赵家沟的夜晚不再平静。
家家户户开始听到奇怪的声响——不是老鼠常见的吱吱声,而是一种低沉的、类似呜咽又像是冷笑的声音。那声音时远时近,有时仿佛就在窗外,有时又像从屋顶传来。
更诡异的是,村民们都开始做类似的梦:一只巨大的、双眼泛着绿光的老鼠,蹲在床头盯着他们看。
“你们发现没,村里的狗这几天都不叫了。”一天清晨,李老汉在村口提醒大家。
众人这才意识到,确实如此。平日里最凶的看门狗,如今一到晚上就缩在窝里发抖,怎么拉都不出来。就连村里那十二只平日里威风凛凛的猫,也变得焦躁不安,整天弓着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怕是撞邪了。”村里最年长的九叔公拄着拐杖,面色凝重地说,“我听我爷爷讲过,民国时候咱们这也闹过耗子精,后来请了道士才镇住。”
“九叔公,这都新社会了,哪来的精怪嘛!”赵国才不以为然。
“你娃懂个锤子!”九叔公瞪了他一眼,“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真要来了,你也躲不脱!”
就在村民们将信将疑之际,真正的恐怖降临了。
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赵国才和媳妇翠花刚睡下,就被一阵奇怪的刮擦声吵醒。
“啥子声音哦?”翠花推了推丈夫。
赵国才侧耳听了听,声音是从楼下粮仓传来的。他骂了句龟儿子,抄起墙角的棍子下了楼。
粮仓门虚掩着,赵国才推开门,划亮火柴。
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粮仓中央,蹲着一只巨大的老鼠,足有半米长,灰黑色的毛发根根直立,最可怕的是它的眼睛——绿油油的,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邪气。它身后,黑压压的一片小老鼠,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
大火柴熄灭了,黑暗中,赵国才只听到一阵低沉的呜咽声,和无数爪子在木地板上刮擦的声响。他吓得连滚带爬跑回楼上,死死顶住房门。
“见鬼了!真他妈见鬼了!”他语无伦次地对翠花说。
那一夜,赵家沟无眠。
第二天清早,村民们聚集在村口,个个面色惶恐。原来不止赵国才家,几乎每户都遭遇了鼠群。粮食全被糟蹋了,家具被啃咬,更可怕的是,大家都在粮仓里发现了那种巨大的爪印。
“必须想办法了!”村长赵四爷敲着旱烟袋,“再这样下去,咱们村的存粮都要被糟蹋光了!”
大家商议半天,决定采取最原始的方法:用猫。
赵家沟原本就有十二只猫,村民们又从邻村借来了八只。可这些猫见到鼠群,不但不抓,反而毛发倒竖,步步后退。
“连猫都怕?”王老五声音发颤。
这时,九叔公颤巍巍地走来:“它们怕的不是一般的耗子,是耗子鬼!我查过祖上留下的笔记,要用火攻,人带头,它们就不怕了!”
于是村民们准备了火把和棍棒,决定当晚行动。
夜幕降临,赵家沟一片死寂。二十只猫和村里的八条狗焦躁不安,它们似乎也感知到了即将到来的恶战。
赵国才和翠花守在自家粮仓外,手里紧握火把和棍子。
“龟儿子,今晚非弄死你不可!”赵国才骂道。
“你省省吧,莫到时候吓得尿裤子。”翠花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手也在微微发抖。
“放屁!老子怕过啥子?”赵国才挺直腰板,“倒是你,一会儿躲远点,莫拖老子后腿。”
“呸!去年哪个看到条菜花蛇就叫得跟杀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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