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乡村怪谈:槐棺(1/2)

王老五死的那天晚上,村口那棵百年老槐树下,凭空多了一口棺材。

棺材不是新的,木头黑黢黢的,像是被烟熏火燎过,上面还沾着干涸的泥巴,就那样不偏不倚地摆在树根中间,好像是从地底下长出来的一样。没人知道它是怎么来的,更没人敢去碰。

王老五是个老光棍,平时除了爱喝两口烧酒,没别的毛病。

前天晚上他还跟人在村头小卖部门口吹牛,说等卖了那头肥猪,就去镇上找个相好的。

结果第二天一早,人就硬邦邦地躺在自家炕上了,脸色青紫,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吓人的东西。村医生瞧了瞧,说是突发心梗,没得救。

就在大家张罗着给王老五办后事的时候,李家的二小子慌慌张张跑来说,槐树下多了个棺材。

这下,原本就有些沉闷的村子,更是被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霾罩住了。几个胆大的后生结伴去看,围着那棺材转了几圈,愣是没人敢上手。棺材盖得严丝合缝,也看不出里面有没有东西。有人提议去找村长。

村长王富贵是王老五的远房堂弟,五十多岁,胖乎乎的,正为堂哥的后事头疼。听说槐树下的怪事,他心里咯噔一下,嘴里骂骂咧咧地就往外走:“格老子的!哪个龟儿子搞的恶作剧?嫌不够乱是吧?”

等他赶到槐树下,看到那口黑棺,心里也直发毛。他强作镇定,咳嗽两声:“怕个锤子!一口破棺材嘛,抬走,正好给我堂哥用!”

话是这么说,可跟着来的几个壮劳力都缩着脖子,没人动弹。最后还是王富贵瞪起眼,点了两个平时胆子最大的:“张铁柱,赵大牛,你两个瓜娃子,上去看看!”

张铁柱和赵大牛互相推搡着,磨磨蹭蹭靠近。张铁柱捡起地上一根枯树枝,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棺材板,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空的?”赵大牛小声说。

“空你个头!”张铁柱骂了一句,心里却没底,“村长,这……这棺材邪门得很,你看这木头,像是老物件了,会不会是……”

他话没说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这村子靠着山,老一辈传下来的古古怪怪的传说不少,尤其是关于这棵老槐树的。

都说槐树属阴,容易招些不干净的东西。以前就有人说过,深更半夜听到槐树下有女人哭。

王富贵心里也打鼓,但他是村长,不能先怂。他掏出烟点上,猛吸一口:“扯淡!哪来那么多神神叨叨的!肯定是有人故意捣乱!先不管了,等把五哥送走了再说!”

于是,王老五的丧事还是按规矩办,用的是现打的一口薄棺。那口黑棺,就那么孤零零地留在槐树下,成了村里人心里的一根刺。大家走路都绕着槐树,连小孩都被大人严厉告诫,不准靠近那边。

怪事却接二连三地来了。

先是王老五头七那天晚上,负责守夜的张铁柱和赵大牛,信誓旦旦地说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很轻,像是穿着布鞋在走。

他们打着手电筒出去看,院子里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可刚回到灵堂坐下,那脚步声又响起来了,还在窗户外面停顿了一下。两人吓得抱在一起,一夜没敢合眼。

紧接着,村里好几户人家养的大狗,一到半夜就朝着槐树的方向狂吠,叫得人心里发慌。

有人起夜,隐约看到槐树下好像有个黑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形状,但感觉个子不高,有点佝偻。等揉揉眼睛再仔细看,又什么都没有了。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村里蔓延。茶馆里,没人再敢大声说笑,都在窃窃私语,说的都是那口槐棺和最近发生的邪门事。

“我看啊,就是王老五死得冤,回来找伴儿了。”一个老头神秘兮兮地说。

“找伴儿弄口棺材摆那儿干啥?我看那棺材里头,指不定有啥东西呢!”另一个接口道。

“莫吓人咯!我婆娘现在晚上都不敢一个人上厕所了。”

……

李强和他媳妇儿周晓梅也生活在恐惧里。他们家离那棵老槐树不算远,也就隔了几块田。这几天晚上,周晓梅总睡不踏实,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惊醒。

这天晚上,两口子躺在床上,窗外月光惨白,把树影投在窗户上,张牙舞爪的。

“强子,你睡着没?”周晓梅小声问。

“睡着个屁,你翻来覆去的,床板都快给你蹬散了。”李强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其实他自己也心里发毛。

“我害怕……你听,外头是不是有啥声音?”周晓梅竖起耳朵。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老旧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过了一会儿,好像真有极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划拉墙壁。

李强心里一紧,嘴上却硬撑着:“有个锤子声音!是风刮的!赶紧睡!”

“睡?我睡得着吗我?”周晓梅带着哭腔,“你说,那棺材到底咋回事嘛?王老五死得不明不白,现在又出这些怪事……我总觉得要出大事。”

“哎呀,你们女人家就是胆子小!”李强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明天我就去找村长,实在不行,一把火把那破棺材烧了!看它还作不作怪!”

“你敢!”周晓梅猛地坐起来,“老一辈都说槐树通阴,那棺材摆明了邪性,你敢去动它?万一惹上啥不干净的东西,咱家就完了!”

“那你说咋办?就这么天天提心吊胆地过?”李强也坐了起来,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但语气都透着烦躁和恐惧。

“我咋知道咋办?反正你不准去碰那棺材!”周晓梅说着,往李强身边靠了靠,“你明天去镇上买点纸钱,咱也给王老五烧点,再给那槐树烧点,求个心安。”

“烧烧烧,就知道烧!有个屁用!”李强嘟囔着,但还是把媳妇儿搂紧了点,“行了行了,睡吧,明天再说。”

两人重新躺下,却都睁着眼,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那“沙沙”声似乎消失了,但恐惧却像无形的网,把他们越缠越紧。

第二天,李强到底还是没敢去动那棺材,倒是真去镇上买了些香烛纸钱。

傍晚时分,他硬着头皮走到离槐树还有十几米远的地方,把纸钱烧了,嘴里念念有词:“老五叔,你安生走吧,缺啥托个梦,别吓唬我们这些活人了……还有……不管哪路神仙,拿了钱就消停点吧……”

火光跳跃,映着那口沉默的黑棺,更显得阴森。李强烧完纸,头也不回地跑了。

然而,安抚似乎并没起作用。就在那天深夜,住在村西头的刘寡妇家出事了。

刘寡妇起夜时,迷迷糊糊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人影,背对着她,穿着深色的衣服,个子不高,就站在水井边上一动不动。

刘寡妇以为是邻居,刚想开口问,却猛地想起,邻居一家前几天走亲戚去了,根本没回来!她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瘫软在地。等邻居被惊动赶来,院子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有那口老井,幽深地沉默着。

刘寡妇被吓得不轻,病了好几天,逢人就说她看到的是王老五的魂,回来找那口棺材了。

流言愈演愈烈,都说那槐棺是王老五的魂魄寄存之所,或者干脆就是地府派来接人的“鬼棺”,谁碰谁倒霉,下一个死的不知道是谁。

村长王富贵压力巨大,一方面要安抚村民,另一方面自己也怕得不行。他偷偷去找了村里年纪最大的七叔公。

七叔公快九十了,眼睛浑浊,但脑子还清楚。他听完王富贵的讲述,沉默了很久,才用沙哑的嗓子说:“那槐树啊……年头太久了……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好像光绪年间,有个外乡的女人,受了冤屈,在那棵树上吊死过……后来,就不太平过一阵子……”

王富贵听得后背发凉:“七叔公,您的意思是……这次的事,跟那个吊死鬼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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