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都市怪谈:心惊胆裂(2/2)
没有五官。不,不是没有,是整张脸皮都被剥掉了,只剩下鲜红的肌肉组织和白色的筋膜,两个空洞的眼窝死死“盯”着他们的方向。
张明魂飞魄散,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几乎是抱着李慧,发疯似的冲向记忆中大门的方位。
终于,他们看到了那两扇虚掩的木门。两人连滚带爬地冲出去,重重摔在门外的土路上,也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就沿着来路狂奔。
“车!回车上!”张明嘶喊着。
他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然而,跑了很久,按道理早该看到公路和他们的车了,眼前却还是那片黑漆漆的山林,脚下的路仿佛没有尽头。
“明哥……不对……我们是不是……跑错了?”李慧喘着粗气,带着哭音。
张明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树,全是树,来时的土路消失了,他们好像被困在了这片林子里。
“鬼……鬼打墙……”李慧绝望地瘫坐在地。
张明也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他强迫自己冷静,辨认方向。月光透过枝叶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他们试着朝一个方向走,走了一会儿,却又回到了原地——一棵歪脖子老槐树下。
“不行……走不出去了……”李慧啜泣着。
就在这时,前方的树林空地上,景象发生了变化。
月光突然变得异常明亮,清冷地照在那片空地上。空地上站着几个人影,背对着他们,穿着熟悉的旧衣服。
张明瞳孔骤缩。其中两个,是……他去世多年的父母!
他刚想喊,却见那几个人影突然被几股无形的巨力拉扯,“噗嗤”几声闷响,鲜血喷溅,父母的肢体被硬生生撕扯开来,胳膊、腿、头颅,飞向不同的方向,就像被五匹马拉扯分尸。鲜血染红了月光下的草地,破碎的内脏散落一地。两颗头颅滚落在地,脸上还带着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直勾勾地“看”着张明和李慧。
“爸!妈……!”张明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精神几乎崩溃。
李慧已经吓傻了,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极致的恐怖中,他们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由远及近,速度极快,像是某种巨大的爬行动物在草叶上急速滑行。
两人僵硬地,一点点回过头。
对面山坡上,月光下,一条蛇。一条巨大到超乎想象的蛇。它的身躯比他们的电动车还要粗壮,鳞片在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它高昂着卡车头般大小的三角形脑袋,两只眼睛像两盏巨大的绿色灯笼,死死锁定他们,分叉的黑色信子吞吐着,带着一股腥风。
它正从山坡上俯冲下来,所过之处,小树被轻易压倒。
面对这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恐怖,张明和李慧最后的意识被彻底摧毁,眼前一黑,双双晕死过去。
…………
刺眼的阳光把张明晃醒。他猛地坐起,浑身剧痛,像是被拆散重组过。他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长满荒草的山坡上,旁边是还在昏迷的李慧。
他环顾四周,倒吸一口冷气。
周围不是树林,而是一片乱坟岗。几十座坟包杂乱无章地散布着,有些墓碑已经歪斜,有些坟头塌了一半,露出里面的朽木棺材板。荒草萋萋,纸钱碎片被风吹得到处都是。
远处,公路清晰可见,他们那辆白色电动车,就安静地停在路边。
“慧慧!慧慧!醒醒!”张明摇晃着妻子。
李慧悠悠转醒,看到周围的坟包,又是一声尖叫,死死抱住张明。
“车!我们的车!”张明指着公路方向。
两人也顾不得浑身酸痛和恐惧,连滚带爬地冲下山坡,跑到车旁。张明颤抖着拉开车门,还好,车钥匙还在身上。他们进了车,突然发现手机信号格满了!
他立刻拨打拖车电话,语无伦次地报了位置。
等待拖车的时间里,两人坐在车里,锁紧车门,不敢回头看那片坟山。阳光明媚,偶尔有车经过,昨晚的一切仿佛一场噩梦。但他们身上的泥土、擦伤,以及那深入骨髓的恐惧,都提醒他们那是真实的。
拖车来了,把他们连人带车拖回了城里。
回到家,两人大病一场,高烧不退,胡话连连。病好后,也都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张明变得沉默寡言,晚上不敢关灯睡觉。李慧更糟,她开始漏尿。
起初并不明显,只是紧张时会湿一点内裤。但后来越来越严重,特别是在和张明同房的时候。
有一次,张明兴致来了,压着李慧,“妈的,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跟个死鱼一样。”
李慧眼神空洞,任由他动作。结束时,张明发现床单湿了一大片。
“我操!你他妈尿床了?”张明嫌恶地跳开。
李慧麻木地摇头,眼泪无声流下:“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住……”
开始的几次,张明甚至觉得有点变态的刺激,“啧,这样也挺带劲,我太厉害了,干出……。”
但时间长了,这就成了折磨。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李慧情绪稍有波动,特别是受到惊吓,或者两人亲热时,就会不受控制地漏尿。家里常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尿骚味,床单换得很勤。张明渐渐没了兴致,甚至开始反感。
“你能不能控制一下?真他妈扫兴!”又一次失败的同房后,张明烦躁地点烟。
“我控制不了……明哥,我真的控制不了……”李慧蜷缩在湿漉漉的床单上,哭得撕心裂肺。
张明带她去看泌尿科,医生检查后说器官没问题,可能是心理因素导致的应激性尿失禁。他们又去看心理医生。
心理治疗的过程漫长而痛苦。李慧在医生的引导下,断断续续回忆起那晚的片段——堆叠的尸体、剥脸皮的怪物、被分尸的公婆、巨大的蛇……每一次回忆都伴随着失禁。医生说是极度的恐惧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创伤,进而影响了生理功能。
整整两年,通过持续的心理疏导和药物辅助,李慧的症状才慢慢减轻,直至最终痊愈。但那晚的阴影,已经深深烙印在他们心里,成了无法触碰的禁区。他们再也没有去过那个方向的乡下,甚至尽量避免夜间开车出城。
至于那晚他们到底进了什么地方?是乱坟岗产生的幻觉?还是真的闯入了某个不该存在的空间?那片坟山,究竟埋藏着怎样的秘密?没人知道。
只是,关于那条乡村公路的怪谈,又多了一个。偶尔有夜归的司机提到,月光特别亮的晚上,路过那段路时,会莫名感到心悸,好像路边的坟山里,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但谁也说不清,那究竟是错觉,还是别的什么。故事,就在人们的窃窃私语中,慢慢变了形状,成了新的恐怖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