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规则怪谈:影子(1/2)
爷爷死前拉着我的手说:“娃,记住,后山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千万莫靠近,尤其莫在太阳落山后看它的影子。”
我当时没太懂,爷爷眼神里的恐惧不像装的。可一棵老树能有多邪门?我没当真,毕竟我在城里搞装修,一年也回不了这山沟几次。
今年清明,我带着老婆包娜回来给爷爷上坟。包娜是城里姑娘,皮肤白,身段好,就是脾气躁,嘴巴脏,一口川普骂起人来嘎嘣脆。不过心不坏,而且以前做过鸡,那方面功夫很厉害,我很受用。
“龟儿子哦!姚麦,你屋头这啥子鬼地方嘛!路烂成这求样,老子的屁股都要遭抖成八瓣咯!”包娜从破面包车上跳下来,叉着腰对着泥泞的土路骂骂咧咧。
“将就哈嘛,祖宗坟都在这儿,莫得法。”我赔着笑,去搂她腰,“晚上好生补偿你,保证比城里头还安逸。”
“爬开哦!”她一巴掌打开我的手,“补偿你个锤子!你看老子这一身泥巴,刚买的新裤子!你娃今晚给老子跪到搓衣板睡!”
我讪讪地笑,心里却有点燥。天快黑了,山里的雾气漫上来,凉飕飕的。我下意识瞟了眼村子后山的方向,那片山坳黑黢黢的,爷爷说的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就在那儿。
老家的土墙房多年没人住,一股霉味。简单收拾了下,点了煤油灯,因为最近村里电路老坏了还没修,吃了点干粮,气氛就有点沉闷。
“诶,你们这儿有啥好耍的嘛?wi-fi没得,电视没得,耍个鸟哦。”包娜无聊地玩着手机,信号时有时无。
“山里头空气好嘛……”我敷衍道,心里老想着爷爷的话。
“好个屁!阴风惨惨的,老子汗毛都立起来了。”包娜凑过来,压低声音,“诶,你说,你爷爷当年说的那棵邪门儿的树,真的假的?”
“老一辈迷信,哪个晓得。”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咯噔一下。
“迷信?”包娜来了兴趣,“走走走,反正睡不着,去看看啥子名堂!说不定他埋了银子花钱呢!”
“你疯求咯!”我吓了一跳,“天都黑尽了,去后山搞啥子?而且爷爷说了……”
“说个锤子!你娃胆子比屁儿还小!”包娜激我,“是不是男人哦?一棵树就把你吓成这副熊样?老子看你今晚是莫想干我了!”
我被她说得脸上挂不住,加上也确实有点好奇。这么多年了,也许爷爷就是吓唬小孩的。再说,远远看一眼,能出啥事?
“要得嘛要得嘛,去看一眼就回来,莫走拢了。”我妥协了。
“耶!这才像老子的男人嘛!”包娜兴奋地拍了我一下,“等老子拿个手电筒。”
我们俩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后山走。月亮被云遮住大半,山路很难走,四周静得可怕,只有风声和不知名的虫叫。手电光晃来晃去,像鬼眼睛。
越靠近后山,我心里越发毛。爷爷临死前那双惊恐的眼睛,在我脑子里越来越清晰。
“诶,姚麦,你爷爷当年具体咋个说的嘛?”包娜也有点怂了,紧紧抓着我的胳膊。
“就说……太阳落山后,莫靠近那棵树,尤其莫看它的影子。”我声音有点干。
“影子?有啥子看头嘛?”包娜不解。
“不晓得。”
终于,到了山坳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坡上,孤零零的,形状确实诡异,树干粗壮,歪斜得厉害,枝桠张牙舞爪。手电光打过去,树影拖得老长,黑乎乎的,像摊开的一团墨。
“嘁!老子以为是啥子哟!”包娜松了口气,语气带着失望,“就是个长得丑点的树嘛!屁都没得!害老子白跑一趟,脚都走痛了!”
我也稍微安心了点,看来真是自己吓自己。
“走嘛走嘛,回去睡觉,冷飕飕的。”我拉着她想走。
就在这时,云层完全遮住了月亮,四周瞬间漆黑一片。我下意识地把手电筒光又扫向了老槐树。
光柱落在树上,也照亮了它投下的那片影子。
包娜突然“咦”了一声。
“姚麦……你,你看那影子……是不是有点不对头?”
我顺着她的手电光看去。起初没觉得什么,但看着看着,汗毛渐渐立了起来。
那树的影子……形状好像变了。
正常树的影子,应该跟树的形状大致吻合,枝桠分明。可此刻地上那团黑影,边缘模糊不清,而且……那轮廓,怎么看怎么不像棵树了。倒像是一个……佝偻着背的人形?一个非常扭曲、怪异的人形影子,比例失调,脖子那里歪得特别厉害。
“是……是光线的角度问题吧?”我声音发颤,给自己打气,“风吹树枝,影子动,看起来就像变了。”
“放你娘的屁!”包娜骂了一句,但声音里带着恐惧,“风早停了!而且……你看它……”
那团人形黑影,一动不动。
山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虫鸣也消失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们俩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手电光稳稳地照着老槐树,树干枝叶在光里清晰可见。但它的影子,却独立地呈现出一种完全不同的、令人极度不安的形状。
“鬼……鬼影子……”包娜牙齿开始打颤。
“莫乱说!可能……可能就是棵树杈子长得怪!”我强作镇定,但腿肚子在转筋。
我试着移动手电筒。光柱移动,老槐树的树干在光线里正常地变化着角度。
然而,当光移到别处,那团诡异的、佝偻的人形影子,却依然清晰地印在原地,仿佛它不是光线的产物,而是本身就在那里的一道墨痕。
更可怕的是,当我把手电光重新完全聚焦回老槐树本身时,地上那扭曲的人形黑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像是那个歪脖子的部位,极其缓慢地……扭了一下?
我吓得差点把手电筒扔了。
“妈呀!它动了!老子看到它动了!”包娜尖叫一声,死死地抱着我的腰,比她平时夹还用力。
“跑!快跑!”
我魂飞魄散,拉着包娜,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什么都顾不上了,树枝刮破了脸,摔了跤立刻爬起来,只觉得背后那团黑影在盯着我们,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一路狂奔回老屋,砰地关上门,用木棍死死抵住。我们俩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脸色煞白,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日……日你妈哦……姚麦……那……那到底是啥子东西?”包娜带着哭音问。
“我……我不晓得……”我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爷爷说的……是真的……”
那一晚,我们没敢睡,挤在一张床上,煤油灯也不敢熄,耳朵竖着听外面的动静。好在,一夜无事。
天亮了,阳光照进屋子,我们才感觉活了过来。
“肯定是昨天晚上眼花了,自己吓自己。”我试图安慰包娜,也安慰自己。
“放屁!老子两个人都看到了!难道都眼花了?”包娜骂归骂,但白天给了她勇气,“走,白天再去看看!老子不信这个邪!”
我也觉得有必要去确认一下。大白天的,阳气足,应该没事。
我们再次来到后山坳。阳光下,老槐树看起来就是一棵普通的、有点年头的歪脖子树,毫无异常。地上的影子也正常了,就是树的形状。
“看嘛!老子就说昨晚上是撞到鬼了嘛!或者就是光线问题!”包娜胆子又大了起来,甚至想走近看看。
我拉住她:“算了,莫惹事,看了就行了,回去收拾东西,下午我们就回城。”
回到老屋,我心里还是不安。趁着包娜在收拾行李,我去了村里仅有的几户还住人的邻居家,拐弯抹角地问起后山那棵老槐树。
几个老人一听,脸色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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