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都市怪谈:皮痒(2/2)
那咝咝声猛地响起!不是在耳边,是在我脑子里炸开!像无数根烧红的针扎进神经!同时炸开的还有无数淫邪的画面和肮脏的怂恿!
我失去理智般低吼一声,猛地翻身压住她,粗暴地撕扯她的睡衣。她惊叫一声,不是抗拒,而是某种得偿所愿般的、扭曲的迎合!她的眼睛睁得极大,瞳孔深处却没有任何焦点,只有一种非人的空洞的兴奋!
就在我要彻底失控的瞬间——
啪!
一声极轻微、却清晰无比的脆响,从我身下传来。像是什么东西……断裂了。
所有的声音——咝咝声、脏话、教唆——瞬间消失。
我像被抽空力气一样瘫软下来。林晚也停止了扭动,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只剩下极致的恐惧和茫然。
我颤抖着手打开床头灯。
她睡衣肩带被扯断,露出锁骨下方的一片皮肤。
那里,原本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浅淡淤青。
现在,那块淤青正中央,皮肤裂开了一道极细极细的缝。没有血。
裂缝里,不是血肉。
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纯粹的、粘稠的……黑。深不见底。
它像一只冷漠邪恶的眼睛,静静地、漠然地“看”着我们。
一秒。两秒。
裂缝缓缓合拢,消失。皮肤光洁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那块浅淡的淤青,颜色似乎又变深了一点点。
“啊……!!!!!”
林晚的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
我们连夜逃出了那栋公寓。不敢住酒店,在二十四小时快餐店熬到天亮。林晚像受惊的兔子,任何一点声响都能让她跳起来。我紧紧抱着她,两人都在不停发抖。
天亮了,我们坐在快餐店塑料椅上,面如死灰。
“那到底是什么…”林晚喃喃自语,眼神空洞。
“不知道。”我声音沙哑,“得找人…看看。”
“看什么?医生检查了,说没事!”
“不是医生。”我抬起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找…懂行的。”
经人多方打听,我们拐进城市边缘一条污糟糟的巷子,巷子尽头有个极不起眼的旧铺面,门口挂着个褪色的幡子,写着个“理”字。铺子里光线昏暗,堆满杂物,一个干瘦矮小的老太婆坐在小板凳上择菜,眼皮耷拉着,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我硬着头皮,磕磕巴巴地把事情说了,省略了那些难以启齿的细节,只强调淤青和怪声。
老太婆一直没抬头,直到我说到那裂缝和里面的黑色。
她择菜的手停住了。
她慢慢抬起头。那是一张布满深壑皱纹的脸,眼睛却亮得吓人,像能看透人心。
她没看我,目光直接落在我身边的林晚身上,上下打量着,尤其在她腰背部位停留良久。
“不是病。”老太婆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是脏东西,缠上她了。”
“是什么?”我急问。
“一种‘馋痨’。”老太婆重新低下头择菜,语气平淡得像在说萝卜青菜,“饿死鬼里最下作的一种。馋的不是吃食,是人的淫欲秽气。它碰不了活人,就找身子虚、火气弱的,沾上,吸食人的精气,挑动人的淫心。它越吃越馋,越馋越吃,等到淤青变成纯黑色,爬满全身……”
她没再说下去。
林晚已经吓得快晕过去,死死抓着我的胳膊。
“师傅!大师!救救我老婆!多少钱都行!”我几乎要跪下。
老太婆摆摆手:“钱看着给。这东西不算凶,就是膈应人。但再拖几天,吸干了元气,人也差不多废了。”
她起身,颤巍巍地走到里屋,端出个破旧的陶盆,里面是半盆浑浊的清水。又摸出几张黄纸符,让我们撩起林晚后背的衣服。
看到那紫黑色的手印,老太婆啧了一声:“馋得够狠了。”
她用手指蘸了盆里的水,弹在林晚后背的淤青上。那水似乎极其冰凉,林晚猛地一哆嗦。
老太婆嘴里念念有词,含混不清,速度极快。同时点燃黄纸符,纸符燃烧极慢,冒出一种奇怪的青白色烟雾,带着一股浓郁的、类似陈年艾草的味道,但并不难闻。
烟雾不散,缭绕着,像有生命般覆盖在林晚的后背那些淤青上。
奇迹般地,那些紫黑色的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淡、缩小。
林晚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脸上露出极其痛苦又夹杂着一种怪异舒爽的表情,发出一声压抑的、长长的呻吟。
老太婆念咒声越来越急,猛地将快烧尽的纸符按进陶盆水里。
“嗤……”一声轻响,一股极细微的黑烟从水中冒出,瞬间消散。
一切归于平静。
老太婆喘了口气,额角有细汗:“好了。滚了吧。”
我们愣在原地,几乎没反应过来。这就……完了?
林晚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一下身体,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一点都不痒了…真的…”
我撩开她的衣服,后背光洁如初,那些恐怖的手印、淤青,全部消失不见。皮肤白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们千恩万谢,留下身上所有现金,几乎是逃出了那条巷子。
外面阳光刺眼。我们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恍如隔世。
之后的日子,风平浪静。淤青再没出现过,怪声和那诡异的冲动也彻底消失。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
但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我和林晚,都心照不宣地避免着过于亲密的接触。偶尔牵手,或者深夜无意间的触碰,都会让两人同时一僵,迅速弹开。
那段被窥探、被放大所有阴暗欲望的经历,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关系最深处。我们知道那不是彼此的错,但那种羞耻、恐惧和恶心,无法轻易抹去。
也许时间能冲淡一切。
也许不能。
后来,有一次同事聚餐,酒过三巡,一个女同事神秘兮兮地讲起听来的奇闻异事,说有个朋友的闺蜜,身上莫名长淤青,医院查不出毛病,最后怎么怎么样……
我端着酒杯,静静听着,没有参与讨论。
城市就是这样,每天吞吐着无数人和秘密。新的怪谈在霓虹照不到的阴影里悄悄滋生,替换旧的,成为酒后新的谈资,真假莫辨。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我偶尔会突然惊醒,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身边。
触到温热的皮肤,感受到平稳的呼吸。
才能再次入睡。
还好,只是梦。一切正常。
这城市那么大,那么深,藏一两个吃人欲望的东西,也不稀奇,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