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道政令（1/2）

天波杨府。

杨元奇打算加强匠司的管辖范围，把按职业划分的“士农工商”的“工”扩大点，一些所谓的贱籍也划到匠司统一管理。

杨元奇原本想动的是等级和户籍制度，但一看其复杂的利益体系，他果断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不是他能动的。事实上，包括丫头仆役这类一样归于低贱。杨家要崛起也依赖这套等级制度，这就是利益使然。他能做的是一定程度改善贱籍的条件。

杨元奇的意见归结起来很简单，就是匠司不再为匠人专设，剔除它的技术责任，强化它的管理职责，在羁縻寨这个小范围试行不会有很大阻力。

李清照听完杨元奇的说法，直接给出了意见，匠司还是匠司，承担其原本职能，把“农工商”全部并入治理司，这本就相互重叠。不过这就只是把大部分问题在治理司内部化，不过是杨家权利的下移，本质没有解决问题。换句话杨家把所有事情往下丢，杨家自己解决不了这个矛盾，指望治理司解决，显然更不可能。

杨元奇一叹，想想古人政治智慧果然登峰造极，最可行的办法，还是把杨府在羁縻寨的职能中心化，既治理司、学司、匠司、银司各种司都作为杨府机构职能化，各寨可以设类似机构，也能不设。但寨子的责任人对杨府负责，各司在职责范围内指导各个寨子的事项。这就是到现在都在实行的体制，也是从古到今的体制。

李清照也看出杨元奇的为难说道：“那暂时按这个来试试，就这么几个地方，将来不行调整就是。”

杨元奇嗯“就这么几个寨子，怎么试都好。”

杨元奇觉得李格非让他真正意义上参与治政，就是想要他知道事情的琐碎，作为杨家，哪怕一个盐定路，该有的谨慎要有。实际，大宋几次变革，操盘手都在一州一府有过自己的尝试。对杨元奇来说，羁縻寨这个条件更好。

……

天波杨府出了一个任命，匠司一分为二，一个是匠司，一个是工匠协会。工匠协会还是韩公廉，匠司的负责人则是曲婷。这个任职引起了寨子的波动，不管怎么说，这是清风寨、盐定路、乃至整个大宋朝对女子的一个任命，尽管是在羁縻寨里面，但女子真正意义的走上前台。杨家有很多女子都在管事，感觉上却多是依附于男性 ，比如杨家陈氏、所有少夫人，大家更认为其权利和责任是男人的延伸。哪怕强如当年朝堂的太后，其权利根基还是坐在椅子上的小皇帝。

这个任职除去杨家内部，杨元奇没与其他人商量，他清楚的知道这个男权社会，他商量越多，这个任职就越麻烦。哪怕盐定路有很多女子在做事，哪怕很多人心中在默认女子也能办事，事关权利还是治政权利，杨元奇撕开了一道口子，这个口子的本质在于士子集团，这是对士子集团最重要的文治权的挑战。文人可以接受某个女子特别出色进入这个群体，杨元奇这道任命显然不是，谁都清楚曲婷不代表个人，她代表了清风寨女子一个团体，这才是最要命的。这实质是一个系统性的挑战，换句话来说，像丁都赛、安娘这些人，她们都可以直接任职各司的头，以往她们面前名义上是有个头的（潘易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