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警匪不分(1/2)
单立业一口气跑出二里地,跑得他上气不接下气,心脏嘭嘭嘭似乎要跳出胸膛。他拄着膝盖大口喘息着,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他确信,凭自己逃命的这速度,那小子肯定追不上他了,至此,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单立业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贪心太盛,要是早知道所谓的情报就是揭露他的身份的,他根本不会告密,问题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好在是捡回一条命。
单立业很纳闷,纳闷自己怎么就暴露了身份呢,他自认为隐藏的很好,可是没想到还是暴露了,而且还是自己亲自翻出来的结果。
单立业没想到自己会背叛组织,背叛自己的信仰,这个无锡乡下走出来的革命者一开始也是抱着救国救民的思想和信仰参加的革命,在最困难的那段日子里,他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初衷,直到,在上海偶然遇到老乡,一个他奉为大哥的老警察。
老警察很会来事,并未盘查单立业的底细,反倒跟他称兄道弟,热情的不得了,那段时间,老警察带着他吃遍了沪上有名的大饭店,逛遍了有名的窑子店,而这一切,没让他花一分钱。
一开始,单立业对这些很抵触,为了不暴露身份,他只好委曲求全,假意奉承,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竟然好上了这口,热爱上了这在他看来神仙一般的日子,他的理想不是如此么,他安慰自己,完全忘了自己当初的誓言和理想。
老警察其实是市党部的一个科长,官职不大,实权不容小觑,他早已看出来这个老乡是个地下党了,只不过他采用的策略并不是暴力而已。深谙人性的他知道,一般人逃不过他这一套组合拳。
单立业也没逃过。
在泄露了两次组织的秘密,导致五位同志被抓之后,老警察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制造了一场车祸,对外谎称单立业死了,然后让他改头换面回了无锡城蛰伏一段时间,等合适的时候再把他调回上海,然后委以重用。
单立业果然不负老警察所望,回到老家没多久,他就以一个先进青年的形象混进了当地的组织内,并很快成为组织的中坚力量。
单立业加入组织没多久,就出卖了一次组织的情报,导致一位重要的领导人被捕,那次事情,组织调查了很久却毫无头绪,最后不了了之,当成了一场意外,其实,这正是单立业所为,因为,他认识相那个领导人竟然是镇上有名的邢家的大少爷。
第二次,单立业负责传送的情报出了岔子,最终传到上级手上的情报跟最初传上来的情报差别太大,导致那次行动有三人被捕,所以,上级派了最初传递情报的老候验证,在老候验证了情报的过程中,他把目标怀疑到了单立业的头上,并在上级的批准下去了上海,经过半个月的调查,老候彻底弄清了,这个单立业在上海组织内已经被列为烈士。
被列为烈士的人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无锡,这怎么都说不过去,要说没有猫腻,打死老侯也不相信。按照常理,单立业既然没死的话,就应该继续在上海潜伏下去,而不是回到无锡继续革命工作。
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单立业在上海的时候并不叫单立业,而是另外一个名字,单成功。
“嘿,怎么不跑了?”
头顶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这一声不啻于晴天霹雳,当场把单立业给吓得瘫倒在地,那小子阴魂不散,竟然也跟了上来。
单立业没命的跑,惶惶如丧家之犬,可是,在高手小安的眼里,他的跑跟走差不多,他毫不费力就能超越,更别说追上他了。小安是不想,要是想的话,早就超过他了。小安决定让他跑远一点,离老张的裁缝铺再远一点。
现在,单立业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吓得,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小子是怎么追上来的,他跑得足够快啊,一般人肯定追不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从你背叛革命的那一刻,你就是一个死人了。”
小安轻蔑地说道,然后举起了右掌,对于叛徒,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否则,那就是对组织的犯罪,更对不起牺牲的老张,当然,也对不起香草。
单立业又故技重施,噗通一声跪下了,磕头如捣蒜,他是真的不想死啊,他还没活够啊。
小安摇摇头,用爷爷的话说,这世间最最可耻的就是告密,而这单立业,无疑是可耻的告密者,叛徒。
这样的人留不得,小安相信,哪怕不是站在组织的角度上,就是纯粹站在人的角度上,爷爷也不会同情这样的人,他也不会同情这样的人。
小安一掌砍下,直接砍在了单立业的脖颈上,只听咔嚓一声,单立业硕大的头颅就耷拉了下来,死得不能再死。
除掉叛徒单立业,小安并没有一丝的开心,相反,他很难过,毕竟这单立业当初也不是奔着做叛徒才加入组织的,他甚至很有可能怀有远大的理想,可是,现实是,他最终还是做了可耻的叛徒。
小安把单立业的尸首给扔到了河里,制造出溺水的假象,他相信,哪怕警察看出来他是被杀,经过水的浸泡,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能怀疑到他的头上,怀疑到别人的头上,假如他们不想找事的话,很可能编造一个溺水身亡的理由,毕竟,谁也不愿意为一个叛徒的死操心。
小安相信老侯会安顿好香草的,但是,小安并不放心裁缝铺,谁知道心怀歹心的人会不会趁机趁火打劫,再怎么说,裁缝铺了还有不少布匹呢,不能轻易的让人捞了去。
小安围着裁缝铺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异常后才决定回去,可是,就在他刚拐过街角时,迎面来了两个人,两个警察,两个背着长枪的警察。
擦身而过的时候,俩警察突然扭头看了小安一眼,然后走了过去。
都已经过去十几步远了,俩警察中的一个老警察也不知道犯哪门子邪,突然喝令小安站住。
“你小子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了。”
小安站住了,倒不是怕了,他是想弄清,这俩警察叫住他何事,何种目的,假如纯粹找事,本就心情不好的小安不介意拿俩警察出口气,顺带着给无锡的组织弄两条枪。
小安慢慢转过身,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咋了,老总。”
“你小子干什么的,三更半夜不睡觉?”
“我跟我同学玩了,这不,回家呢。”
“你小子没说实话,你同学,你同学家在哪里,这条街上就没有你这么大的学生。”
小安笑了,这警察坐地虎啊,知道的倒不少。
“你小子笑什么?”
“我笑什么关你屁事,我说我同学是张裁缝家的香草,你信了吧。”
“小家伙,你又说假话了不是,香草,怎么可能跟你同学呢。”
“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呦呵,小子,年纪不大脾气不小,你信不信把你抓到警察局去,罪名么,地下党。”
“哧,有这么小的地下党么?你以为你是谁,说谁是谁就是,玉皇大帝啊,金口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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