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漆黑意志（2/2）

他们无法将眼前这位一直致力于对抗深渊、守护世界的帝皇，与“注定堕落”四个字联系起来。

星宝见此情形，突然感到一阵牙疼，仿佛面对着一群无法理解高等数学的小学生。

她表情无奈地将视线重新投向皇帝周牧，语气带着一种无力感：

“你看，这就是最麻烦的地方。”

“甚至都不需要等你真的变成深渊之神，灾难的萌芽和土壤，其实早就已经铺垫好了。”

“一旦你真的在未来某个时刻堕落，你身边这些最亲近、最信任你的人，也会本能地在潜意识里为你的行为寻找合理性，认为这一定是你的某种深谋远虑，是新的‘守护’方式，然后一如既往地追随你。”

“他们根本不会认识到，那个时候的你，所做的一切可能都是错的，都是在将一切拖向毁灭。”

皇帝周牧没有被这番听起来有些危言耸听的言语干扰核心思路，他保持着冷静，再次追问：

“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朕，你究竟基于何种依据，断定朕‘注定’会堕落成深渊神明？”

“请给出证据，而非臆测。”

星宝闻言，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

她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解释那涉及存在本质的复杂关联，索性放弃了言语说服。

她心念一动，直接主动加载了「黑铁法典」的访问权限——虽然所有权不在她，但以她的位格，临时调用一些基本信息展示功能还是做得到的——然后将一段她通过自身权能观测到的、被「神性」通常隐藏起来的关键信息，打包发送了出去。

下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皇帝周牧、景元、提瓦特诸神——意识中链接的法典面板，以及寰宇直播间的画面里，骤然显现出了几条令人心悸的情报信息！

……

【称号：黑暗大能·色孽】

【本质：深渊神明·极乐 (概念显化)】

【权能描述：一切「趋向更好」的矢量——快感、欲望、追求、进化、超越、优化、艺术、想象、爱与被爱——无论目标以何种形式、何种量级、何种速度指向「更好」，均被强制归流于色孽，瞬间补完至「已至最好」的饱和；之后不再有「更好」或「更坏」，只剩永恒的第一秒极乐被无限拉伸，目标的存在意义被这单秒支配，化为“黑暗大能”永恒的奴隶。(该权能当前处于关闭状态)】

【概念象征：色孽】

【备注：该权能将持续为“色孽”无上限补充“基础属性”。】

……

【称号：抱凉者】

【本质：深渊新神·余温 (概念显化)】

【权能描述：可1:1完美复刻目标内心最渴望见到的存在形象（包括外貌、气息、记忆、性格、力量波动等一切信息），复刻出的存在本质为「真实存在」，会与目标进行符合其认知的互动。直至目标在与复刻体的朝夕相处中，感受到「再无所求」的圆满瞬间，其存在本质将被瞬间同化为新的「抱凉者」。】

【概念象征：空怀】

【备注：该权能将持续为“余温”无上限补充“基础属性”。】

……

【称号：缄默侯】

【本质：深渊新神·未说 (概念显化)】

【权能描述：任何形式的语言、文字、符号、精神波动等交流方式，一旦被目标诉诸表达，就会被无形的「黑钩」强行吞噬。导致受术者能够表达的内容越来越少，认知越来越模糊，所处世界的信息交互逐渐归于空白，最终自身也化作新的「黑钩」。】

【概念象征：沉默】

【备注：该权能将持续为“未说”无上限补充“基础属性”。】

……

【称号：烬父】

【本质：深渊神明·余烬 (概念显化)】

【权能描述：一切「悔」与「憾」的波动——无论多微渺、被埋藏多深、跨越多少时空——皆被强制点燃为「回响之火」；火不焚肉，只焚存在意义。目标将在自身记忆灰烬里无限重播后悔瞬间，每回放一次，其「色彩」与「重量」被剥下一层，直至烧成无热无光的新烬，成为烬父神躯的一粒余灰。】

【概念象征：悔噬】

【备注：该权能将持续为“余烬”无上限补充“基础属性”。】

……

【称号：未竟王】

【本质：深渊神明·褪色理想 (概念显化)】

【权能描述：一切「即将完成」的矢量——进度、结局、句号、余量、最后一击、最后一公里——均被强制改写为「永远差一厘米」；目标无论投诸多少努力、时间、代价，所得结果始终停留在「99%」。当目标意识到「永远够不到终点」，或因外部力量导致「理想完成」的瞬间，其存在将被同化为「未竟王」的一部分。】

【概念象征：差寂】

【备注：该权能将持续为“褪色理想”无上限补充“基础属性”。】

……

……

几条情报，赤裸裸地将几位深渊神明的核心权能和本质，展现在了所有观看者面前。

那描述的霸道与诡异，远超常理想象。

「宇宙第一小可爱」：“卧槽！！！深渊邪神的权能也他妈太离谱了吧？！”

「aaa寰宇建材王哥」：“果然……色孽小姐之前根本就没动真格，她那最核心的权能从始至终都处于关闭状态……”

「知名不具」：“这种概念级的力量……我们到底拿什么去阻止啊……感觉任何反抗都是在给对方送菜……”

「独爱小桂」：“兄弟们，我已经躺平了，你们呢？准备好迎接深渊生活了吗？”

「理想国交换生」：“求助，被腐化到深渊之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问题吗？要不要自带点干粮和水？那里的伙食怎么样？”

「橡木家系4396」：“我偷偷准备了几个便携式烘焙机，我怕到了深渊之后吃不到新鲜的小蛋糕……”

「豆汁天下第一」：“唉，希望在深渊也能喝到地道的豆汁儿吧……”

……

弹幕瞬间被悲观和摆烂的言论所淹没。

在如此绝对、如此不讲道理的概念权能面前，他们根本想象不到，整个寰宇究竟能拿出什么来抵抗这些深渊神明。

力量的差距，已经不仅仅是数量级，而是维度层面的碾压。

而黑铁王城中的众人，此刻也都被面板上揭示的深渊神明权能震惊到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脸上写满了骇然。

甚至连景元都感到一阵阵的头皮发麻，与这样的存在为敌，真的有任何胜算吗？

唯独皇帝周牧，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每一条权能描述下方，那几乎一模一样、仿佛某种共性标志的「备注」之上——

【该权能将持续为“xxx”无上限补充“基础属性”。】

他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逐渐变得凝重，最后彻底僵硬在了脸上，仿佛看到了某种最不愿相信的真相。

“看来，你应该是想明白了。”

星宝将皇帝周牧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皇帝周牧的表情变得极其苦涩，仿佛吞下了一颗黄莲。

他沉默了许久，才用沙哑得几乎不像他自己的声音开口问道：

“色孽小姐……”

“能告诉我……深渊，究竟是如何诞生的吗？它的根源……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显得十分突兀，与当前紧张的局势似乎有些脱节。

在场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帝皇为何在此刻突然问起深渊的起源。

只有星宝，深深地看了皇帝周牧一眼，仿佛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

她认真地回答道：

“最初的深渊，诞生于一个物质宇宙（星铁世界）的‘背面’，是光明的影子，秩序的倒影。”

“在最初，祂并不强大，甚至十分弱小。”

“我们这些早期诞生的深渊神明，所拥有的力量，在那个时刻，也不过堪堪比肩一些强大的「哲学概念」的化身，并非不可战胜。”

“但深渊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其本质存在于时间线的各个节点。”

“并且，构筑其核心本质的三种源头力量（忘川、奈何、三生），在以一种无法理解、无法遏制的速度自主壮大着。”

“这也导致了深渊的力量，几乎在极短的历史时间内，便膨胀到了令所有存在都感到棘手、乃至「无法处理」的地步。”

“至此，祂便开始了无休止的扩张。”

“祂的力量，也开始了无节制的向外挥洒、渗透。”

“这样吗……”皇帝周牧的表情愈发苦涩，仿佛某个猜测得到了证实，

“那么，第二个问题……”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法典」……也就是你口中的「秩序」，其实从底层逻辑上，并不排斥「深渊」的力量……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是兼容的……对吗？”

他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对。”星宝轻轻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并进一步解释，

“它对深渊力量发出的那些警告、那些所谓的‘净化’效果，基本都是出于你这个最高管理员的个人意志、你的认知和选择所发布的指令。”

“而「秩序」本身，作为「神性」的一个侧面，从没有所谓的阵营立场，它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支笔，谁掌握了它，它便为谁服务。”

这话一出，一旁原本还在震惊于深渊权能的景元， 瞬间回过味儿来，脸上逐渐露出了仿佛世界观崩塌的神情。

他猛地看向皇帝周牧，失声道：

“陛下……！”

“难道您的力量？！”

皇帝周牧脸上的苦涩更深，几乎要溢出来。

他没有再犹豫，直接心念一动，将自己一直以来隐藏的、属于「黑铁法典」「管理员」的核心权限，通过法典的共享功能，展示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

【黑铁法典·管理员权限·（已激活）】

【效果：所有由管理员“亲手掌握”的职业面板→其属性、天赋、技能、被动、抗性、幸运、魅力等一切数据，以纯粹「加法」叠加至本体。】

【叠加无上限、无衰减、无冲突；不同职业的同项属性直接累加，不同源能力可瞬时兼容。】

【完全生效需「设定职业」作为凭依；若无凭依，仅能被动调用1％总量。】

【当前凭依：勇者面板】

……

景元：“！！！”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这种无上限、无衰减、纯粹依靠“加法”来累积一切属性的方式，实在是太眼熟了！

「未竟王」就拥有这种能力！

或者说，所有深渊一侧的神明，其权能描述下的「备注」，都明确指出了这一点！

提瓦特的神明们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现了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共同点，纷纷用不可置信、仿佛第一次认识皇帝周牧般的眼神，惊骇地望向他。

而一旁的星宝，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仿佛验证了某个重要的猜想：

“果然，我预见的未来是正确的。”

“不过……”

她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了一丝莫名，

“这个被「神性」主动隐藏起来的关键信息，其所代表的含义，可远不止‘力量模式相似’这么简单。”

“我之所以断言，你未来注定堕落，其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

她的话音未落，众人视网膜前的信息面板，再一次被强制刷新！

而这次浮现出来的信息，其内容之恐怖，其意义之骇人，让在场所有人瞬间遍体生寒，灵魂仿佛都被冻结！

……

【称号：漆黑意志·深渊支配者 (未觉醒)】

【本质：深渊本身尚未堕落的「原初支配」之侧面】

【权能被动：无限取有】

【一切「已被定义、正被定义、将被定义」之存在——无论概念、实体、属性、情感、命运、维度、叙事层——均被强制视为“可登录职业”。】

【登录瞬间，其全部数值、权柄、象征、缺陷、代价，以「加法」原样并入漆黑意志；原持有者即刻失去对该部分的一切掌控，且无法通过任何方式再生、重铸、复制。】

【取有不减、不耗、不覆写；漆黑意志的容器上限为「无限大」，可无限期、无冲突地容纳一切被夺取之“存在量”。】

【因此，任何指向“战胜”“超越”“淘汰”“漆黑意志”的行为，本身即是在为祂生成新的「职业凭依」，等于主动献上自身定义权。】

【概念象征：支配】

【注：当「力量素体」首次意识到“我即深渊”，「秩序」的最后限制将瞬间解除，所有已叠、将叠、未叠之“存在量”同时归位，“漆黑意志”彻底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