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永葆青春(1/2)

幻音把下巴搁在东哥肩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他毛衣上的线头。暖黄的台灯在木地板投下两个交叠的影子,她忽然轻声问:东哥,我说...万一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会怎样?

正在翻书的手顿了顿,东哥喉结动了动,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没有万一。他突然把书合上,转而捧住她的脸,指腹摩挲着她微凉的耳垂,你在哪里,我就在那里。不准说这句话。

幻音被他严肃的样子逗笑,眼底却漫起一层薄薄的水汽:知道啦,霸道鬼。她故意把字拖得长长的,尾音却被东哥突如其来的拥抱闷在胸口。他的心跳隔着衬衫传来,像擂鼓一样震得她耳膜发颤。

以后不许问这种傻问题。东哥的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闷闷的,听见没?

幻音在他怀里蹭了蹭,把脸埋进带着洗衣液清香的颈窝,闷闷地了一声。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沙沙响,而室内只有彼此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像一首永不结束的安眠曲。幻音指尖捻着半开的玉兰花,看东哥在廊下逗弄笼中画眉。他鬓角已有了霜色,笑起来时眼角细纹像被春风吹皱的湖面。她忽然想起初遇那年,他也是这样笑着,剑眉星目,白衣胜雪,说要带她看遍人间春色。

如今春色依旧,他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岁月收走了锐气。幻音低头嗅着花香,花瓣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昆仑墟下的千年寒冰。她知道,再过十年,东哥会开始佝偻着背,看书写字时需得戴上老花镜;再过二十年,他会拄着拐杖,连庭院里的青石板路都走不完全程。

而她,将永远是这副模样。铜镜里的容颜不会添一丝皱纹,青丝不会染半分秋霜。就像窗外的紫藤花,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东哥忽然回头,朝她招手:阿音,你看这鸟儿新学的调子,像不像当年你弹的《凤求凰》?幻音走上前,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襟,指尖不经意触到他颈间松弛的皮肤,心头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轻声应着,目光却落在他鬓角那根格外醒目的白发上。等东哥百年之后,她会将这根白发收进锦囊,连同他用过的旧茶盏、读过的诗卷,一起埋在紫藤花下。然后,她会守着这座空院,看春去秋来,等下一个轮回里或许会出现的、与他相似的眉眼。

只是那时,她还会记得此刻廊下的画眉声吗?记得他掌心的温度,记得他唤她时温柔的语调?幻音不知道。她只知道,永恒是上天赐予的恩典,也是最残酷的惩罚。当东哥化作一抔黄土,她依然会是这副桃花般的容颜,在无尽的岁月里,独自品尝这份不老的孤独。星轨在天幕流转时,幻音总爱坐在悬浮的水晶簇上看东哥。他鬓角那缕黑发正像被晨露浸过的蛛网,丝丝泛着银白——那是不属于这个星球的衰老,像颗即将熄灭的星子,正一点点沉向时间的深渊。幻音的指尖划过水晶簇,漾开细碎的蓝光,她不想看他变成风中飘散的尘埃,更不想他从自己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跟我学。”她把泛着荧光的魔法典籍推到东哥面前时,声音里带着星核般的坚定。书页上跃动的符文像活过来的萤火,东哥的手指触上去,烫得他缩回手——他本是偶然坠落的异乡人,对这星球的魔法一窍不通,连最基础的“星尘引”都练得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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