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新渊族（1/2）

西境隘口旁的谷地，此刻正焕发出与魔渊截然不同的生机。黑色魔气与淡金色的灵气交织在半空，人族修士与魔修们并肩忙碌——陈肆带着人族工匠，正指导魔修们用灵脉晶加固防御阵的基石；顾子月派来的灵植师，在溪边种下能净化魔气的“清灵草”，翠绿的叶片在风里轻轻摆动，将谷地的浊气渐渐驱散。黑月站在谷地中央的高台上，看着下方忙碌的身影，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黑色令牌——这是许言年昨日给她的，刻着“新渊”二字，代表着这个由她牵头、守护人族西境的新族群。

“女帝，许先生派人来了！”玄姬快步走上高台，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手里还牵着一个穿着墨袍的中年魔修。那魔修身上的魔气很淡，却带着沉稳的气息，见到黑月，立刻躬身行礼：“属下林默，曾随慕瑶女帝驻守黑石谷，今日奉许先生之命，率两百魔修投奔新渊族。”

黑月愣住了，目光落在林默身后——两百名魔修正整齐地站在谷口，他们的墨袍上还绣着淡淡的魔纹，却没有之前魔渊魔修的凶戾，反而透着一股隐忍的坚韧。她突然想起许言年昨日说的话：“慕瑶当年留下的这些魔修，不愿参与魔族内乱，一直守在黑石谷旧址，如今交给你，新渊族才算真正有了根基。”

“林默长老，辛苦你们了。”黑月走下高台，伸手扶起他，“新渊族虽刚建立，但我们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以后守着西境，护着自己人，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林默眼眶微微发红，用力点头：“属下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慕瑶女帝若泉下有知，定会欣慰的。”

玄姬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感慨：“早知道许先生是这样的人，当初女帝就不该去万妖林受那份屈辱——要是早点投奔，咱们也不用偷偷摸摸练兵，还得看那些长老的脸色。”

黑月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望向谷地外的西境隘口，语气带着释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毕竟之前咱们也没了解过许先生，再说，若不是那些经历，咱们也未必能明白，真正的‘存续’不是靠依附别人，而是靠自己守住想守的东西。”

【主人！黑月好像把慕瑶的魔修整合得不错啊！】破界的声音在许言年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惊讶，【刚才我感知到谷地的魔气很稳，没有乱飘，看来那些魔修真的愿意跟着黑月守西境！】

【别大意。】守序的声音依旧沉稳，【墨尘那边气息很乱，邪雾比之前浓了三倍，恐怕不会善罢甘休——黑月的新渊族刚建立，还得防着墨尘突然偷袭。】

许言年正站在灵泉边，看着韩小温练习融合灵气与魔气的新剑招，闻言微微点头：“新渊族刚立，西境的防御还得再加固。让陈肆把之前的‘锁灵阵’图纸送过去，再派十名擅长阵术的修士，帮他们完善防御。”

与此同时，魔渊的魔晶宫殿议事殿，黑色邪雾几乎要将殿内的石柱吞没。墨尘坐在主位上，指尖的蚀魂珠泛着暗沉的红光，珠身上的邪纹随着他的呼吸剧烈跳动。殿下文武魔将跪了一地，连大气都不敢喘——自墨尘昨日率三千邪仙修进驻魔渊后，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因为“黑月投诚”发怒，光是被他用邪力撕碎的魔将就有三个。

“黑月那个贱人！”墨尘猛地将蚀魂珠砸在石桌上，邪雾顺着桌角蔓延，在地面烧出黑色的痕迹，“竟敢带着魔修投靠许言年，还敢在西境立什么‘新渊族’——她以为有许言年护着，就能安稳度日？”

站在殿侧的墨煞连忙躬身：“仙帝息怒！属下愿带邪仙修去西境，把黑月和那些叛徒的人头拧下来，给您泄愤！”

“不必。”墨尘抬手打断他，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我要让她看着，她守护的东西，最后都会毁在她曾经的‘族人’手里。”他看向殿外，声音冷得像冰，“传枯月过来。”

片刻后，穿着艳红魔袍的枯月快步走进殿内，见到墨尘，立刻双膝跪地，声音带着讨好的颤抖：“恭迎仙帝！不知仙帝唤臣来，有何吩咐？”她的目光不敢与墨尘对视，指尖紧紧攥着袍角——自墨尘进驻魔渊后，她每天都活在恐惧里，生怕自己步上蛇姬的后尘。

墨尘俯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蚀魂珠的邪光映在她眼底：“你就是新的魔族女帝？”

“是……是臣。”枯月的声音更抖了，下巴被捏得生疼，却不敢挣扎。

“明日一早，你带队去攻打人族西境的新渊族。”墨尘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要看到黑月的人头，还要看到新渊族的谷地被夷为平地——若是失败，你该知道蛇姬当初的下场。”

“蛇姬……”枯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之前听闻的画面：蛇姬被邪仙修轮流羞辱、被锁链拴在蚀魂谷的石柱上、连随身的白蛇都差点被炼成邪符。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却只能咬着牙答应：“是……臣明日一定……一定拿下新渊族，带黑月的人头回来见您。”

墨尘松开手，枯月重重地摔在地上，却不敢起身，只能跪着退出殿外。看着她狼狈的背影，墨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根本不在乎枯月能不能打赢，他要的，是让黑月和许言年知道，魔渊的事，还轮不到他们来插手；更要让苍烈看看，他墨尘，才是能掌控魔渊的人。

万蛇山的灵泉边，淡紫色的石霜已经覆盖了大半块岩石。蛇姬盘膝坐在泉水中，指尖泛着的紫光比之前更盛，小白蛇缠在她的肩头，蛇眼警惕地盯着灵泉外的树林——自半个时辰前开始，小白蛇就一直躁动不安，时不时对着树林吐信子，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