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双境暗涌(1/2)

正殿内的宫灯已换成了更亮的琉璃灯,暖黄的光芒洒在顾子月的银白帝袍上,将她耳后淡金色的天道纹路衬得愈发柔和。她刚把温好的灵脉茶放在许言年手边,指尖还残留着茶盏的温度,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藏在心里的疑惑:“言年,刚才智邪将和邪仙姬一口一个‘文俶’,他俩口中的文俶,到底是谁啊?”

许言年握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指尖摩挲着杯沿的花纹,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追忆:“是来自千年前的魔君。千年前仙魔大战后,他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上次我对战十大邪将,陷入绝境时,他才在我体内醒来。”

“魔君?”顾子月微微睁大了眼睛,下意识挺直了脊背,随即又放松下来——她看着许言年眼底温和的猩红与天蓝,知道文俶并未伤害他,“可听你刚才的语气,好像并不怕他,反而还很认可他?”

“不是认可,是共生。”许言年笑了笑,抬手示意顾子月坐在自己身边,“而且他和我印象中‘嗜杀成性’的魔君不一样。你还记得上次吓走十大邪将的三相佛,还有这次困住十一邪将的地狱之门吗?”

顾子月点头,想起当时那股神圣与邪性交织的威压,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当然记得,那三相佛威力极强,十一邪将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还有那地狱之门,里面的气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那些都是他的力量,他管自己的手段叫‘地狱艺术’。”许言年提及文俶的“地狱三部曲”,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最先用的‘三千炼狱’,是用绝望与毁灭立威;后来的‘地狱之门’,是精准困敌,断其后路;最后困住十一邪将的‘罪业忏悔界’,是用他们犯下的罪孽引冤魂反噬,让他们在忏悔中崩溃。对他而言,这些不是单纯的战斗手段,更像一场场精准的‘艺术排布’,所以我觉得,称他为‘千年艺术家’,倒比‘魔君’更贴切。”

顾子月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伸手拿起桌上的灵脉糕递给他:“原来如此,难怪你会这么说。能把战斗变成‘艺术’,这位文俶前辈,确实不简单。”她顿了顿,又想起一个关键问题,眼神里满是认真,“那他为什么会选择你?你之前说,你们是共生,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他选择了我,是我们本就该共生。”许言年接过灵脉糕,咬了一口,清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文俶千年前为了破阵耗尽魔元,一缕魔元刚好融入了终焉之力的本源。而我出生时就继承了终焉之力,他的魔元也跟着进入了我体内,直到上次我为了护你、护人族陷入绝境,负面情绪唤醒了沉睡的他。简单说,他是我身体里的一部分,我的终焉之力能稳住他的魔元,他的力量也能帮我对抗邪仙修,我们谁也离不开谁。”

【主人,文俶前辈是不是“艺术家”我不知道,但我听老辈灵识说过,他千年前的威名,可比“艺术家”吓人多了!】破界活泼的声音突然在许言年脑海里响起,带着几分兴奋,【之前被文俶前辈的魔威压制,没来得及说,我和守序都听过一句话——“父神之下他无敌,父神之上一换一”!】

许言年刚咽下灵脉糕,听到这话愣了愣,在脑海里追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文俶前辈千年前,真的能和父神抗衡?】

【具体详情我们不知道。】守序沉稳的声音紧随其后,带着几分严谨,【我们的灵识传承里,只残留着这句传闻,没提过具体的对战经历。不过能有这样的说法,足以见得文俶前辈千年前的实力,有多恐怖。】

【是啊主人,我猜千年前仙魔大战,肯定有大秘密!】破界补充道,【不然文俶前辈也不会沉睡千年,还刚好和你的终焉之力绑定在一起。】

许言年没再追问——他知道,破界和守序的灵识传承有限,再问也得不到答案,若想知道真相,只能等文俶愿意开口的那天。他抬眼看向顾子月,见她正望着窗外的终焉镇邪阵,便主动转移话题:“别想这些啦,文俶暂时不会醒来,接下来我们专心养灵脉,应对沈玄煞的下一步动作就好。你今天忙了一天庆功宴,也该歇歇了。”

顾子月回过神,笑着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好,我陪你再坐会儿,等你喝完这杯茶,咱们就回偏殿休息。”她在脑海里对清鸢轻声说:【清鸢,你帮着盯一下皇宫外围的防御,别让邪仙修再钻空子。】

【放心吧主人!我已经和皇宫的防御阵灵打好招呼了,只要有邪修靠近,我立马就能感知到!】清鸢的声音带着干劲,【对了主人,许先生说的那位文俶前辈,真的不会伤害他吗?我总担心魔元太霸道,会影响许先生的心智。】

【不会的。】顾子月在脑海里回应,目光落在许言年温和的侧脸上,心里满是笃定,【言年能稳住文俶的魔元,文俶也愿意帮他护着人族,他们的共生,是相互成就,不是相互吞噬。】

皇宫内的氛围温馨而平静,可千里之外的邪仙宫,却被压抑的戾气笼罩。邪仙宫最深处的囚牢,与其他阴暗潮湿的囚室不同——这间囚室铺着柔软的黑绒地毯,摆着一张雕花木床,甚至还放着一个插着干枯墨菊的花瓶,可这些“精致”的布置,反而更像一座华丽的牢笼。

木床上,一位身着破损玄黑长裙的女子正侧身躺着,长发凌乱地散在枕间,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苍白的脖颈,脖颈上缠着一道粗重的玄铁锁链,锁链的另一端固定在墙角的石墩上。她便是沈玄煞的师姐,也是十大邪帝中最神秘的“月邪帝”——凌月。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凌月连眼皮都没抬,依旧保持着躺着的姿势,声音麻木得像一潭死水:“沈玄煞,你又来干什么?是又想找我双修,还是觉得之前的羞辱还不够?”

沈玄煞身着玄黑魔袍,缓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几分虚伪的温和:“师姐,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冷淡。”

凌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轻嗤笑一声,依旧没转头,只是习惯性地往床里缩了缩,将自己裹得更紧:“别白费口舌了,来吧。不想听你的前因后果,也不想跟你说废话,完事你就走,省得我看着心烦。”这些年,沈玄煞每次来,不是逼迫她双修,就是用各种手段羞辱她,她早已麻木,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可这次,沈玄煞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动手,反而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指尖把玩着腰间的魔玉吊坠:“师姐,我今天不是来找你双修的。我来,是想请你出山,帮我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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