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被人欺负的可怜炮灰一百三十八(1/2)
深海两千米处,没有光,只有永恒的寂静与黑暗。林深握着舷窗的指尖泛白,潜水器“观澜号”的探照灯在幽暗海水中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光柱,照亮成群掠过的磷虾,像一场流动的星尘雨。
“还有三百米抵达目标海域。”通讯器里传来船长老陈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滋滋声,“小林,做好记录准备,这可是全球范围内近五年最完整的鲸落现场。”
林深点点头,指尖在操作面板上快速敲击。作为海洋生物学专业的研究生,她等待这一天已经三年。鲸落,深海生态系统的“绿洲”,一头鲸鱼的死亡,能为深海生物提供长达百年的养分,孕育出一整套独特的生态链。而这次发现的座头鲸尸体,初步探测体长超过十八米,死亡时间不超过三个月,正处于“移动清道夫阶段”——盲鳗、睡鲨等食腐动物会在短时间内啃食掉鲸鱼90%以上的软组织。
“观澜号”缓缓下潜,探照灯的光线逐渐聚焦。当那具巨大的躯体出现在视野中时,林深还是屏住了呼吸。座头鲸的身体大半埋在柔软的海底淤泥中,巨大的胸鳍无力地舒展,曾经支撑它跃出海面的骨骼,此刻成了深海生物的庇护所。无数白色的盲鳗缠绕在尸体表面,睡鲨巨大的身影在周围游弋,偶尔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
“开始记录。”林深打开高清摄像机,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鲸落编号gl-2023-0了相关资料,发现三年前,有一支科考队在这片海域附近记录到一对座头鲸母子,它们的鳍上都有类似的白色斑点。后来因为一场强台风,科考队失去了它们的踪迹。
“如果这头死亡的座头鲸是母亲,那么那头神秘生物,会不会就是它的孩子?”林深激动地站起来,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导师张教授。
张教授看完视频后,陷入了沉思:“这种可能性很大。座头鲸的寿命很长,可达七八十岁,而且具有很强的家庭观念。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头幼鲸守在母亲的尸体旁,已经快三个月了。”
“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两千米的深海?”林深不解,“座头鲸通常生活在浅海区域,最深也不会超过一千米。”
“可能是为了守护母亲。”张教授叹了口气,“鲸落的形成需要特定的条件,这头母鲸可能是在迁徙途中不幸死亡,尸体逐渐下沉到深海。幼鲸为了守护它,跟着潜入了不适宜生存的深海区域。”
林深的心被深深触动了。她无法想象,这头幼鲸是如何在黑暗、高压、低温的深海中生存三个月的,又是如何抵御那些凶猛的食腐动物的。它唯一的支撑,或许就是对母亲的眷恋。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林深和科考队多次下潜到鲸落现场。每次,她们都能看到那头神秘的幼鲸,它依然守在母亲的尸体旁,只是身体比之前消瘦了许多。林深发现,幼鲸很少进食,偶尔会捕捉一些小型鱼类,大部分时间都在鲸落周围徘徊。
“这样下去,它迟早会饿死的。”林深忧心忡忡,“深海的食物资源本来就匮乏,它又一心守护母亲,根本无法正常觅食。”
科考队尝试用一些方法引导幼鲸离开,但都没有成功。幼鲸对任何靠近的物体都保持警惕,只有当林深的潜水器靠近时,它才会稍微放松一些,那双淡蓝色的眼睛里,似乎带着一丝好奇与依赖。
林深开始尝试给幼鲸投喂一些它可能喜欢的食物,比如磷虾、小鱼干。一开始,幼鲸并不接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逐渐放下了戒备,会在林深投喂时,小心翼翼地靠近,叼走食物。
“它好像信任你了。”老陈笑着说,“这小家伙,还挺有灵性的。”
林深看着屏幕上幼鲸进食的画面,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知道,幼鲸的心中,依然牵挂着母亲,但它也开始明白,生命还需要继续。
三个月后,鲸落进入了“化能自养阶段”。座头鲸的软组织已经被完全啃食干净,只剩下巨大的骨骼和软骨。盲鳗、睡鲨等食腐动物渐渐离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细菌和古菌,它们分解着骨骼中的脂质,为深海生物提供能量。
林深最后一次下潜到鲸落现场。她看到,幼鲸依然守在那里,只是它的身体比之前强壮了许多,鳍上的伤口也愈合了不少。当“观澜号”靠近时,幼鲸游了过来,用头部轻轻蹭了蹭潜水器的舷窗,像是在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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