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6章 命茧裂时的织命谣（2/2）

归墟的残魂在幻象中显形——一个穿粗布短褐的中年人，脸上刻着火山灰的印记。“我只是怕它再疼一次……”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石板，“当年我眼睁睁看它被星蚀啃食，却无能为力……”

“疼也是活着的证据。”林墨指向云渺歌声里的珊瑚纹，“星垣织命，从不是避开风雨，是教他们在雨里学会跳舞。”他让苏明调出玄渊最新的星图，那片幽蓝海域在投影中放大，鱼群摆尾荡开的波纹里，竟映出归墟母亲年轻时的笑脸——她是玄渊最后一代织命师，曾教归墟唱《织命谣》。

归墟的残魂颤抖着伸出手，触碰投影里的笑脸。乱丝突然从茧壳中喷涌而出，却在半空被云渺的歌声、拓岩的晶簇蓝光、墨离的安魂香层层包裹，渐渐织成青鸾的形状——羽翼上带着珊瑚纹，喙中含着星泪状的露珠。

“这才是青鸾命茧该孵的。”青梧的织命尺点在青鸾额间，玉穗自动系上命运的绳结，“载着浮屿界新歌者的使命，也载着玄渊重生的希望。”

云渺接过渡鸦形态的命运丝，轻轻哼唱：“星丝引航，余烬化光……”歌声中，青鸾振翅飞向天际，所过之处，浮屿界的歌谣复诵声、晶簇族的雕琢声、守墓人的引魂声渐次响起，汇成新的织命谣。拓岩用晶簇造了个“命纹稳定器”，将青鸾留下的星屑封存在里面；墨离则在引魂灯里添了缕青鸾羽毛，说能镇住游魂。

归墟的残魂在茧心化为光点，融入青鸾的羽翼。“替我看看玄渊的珊瑚林。”他的声音消散前，递给林墨一片记忆碎片——那是他母亲教他唱《织命谣》的画面，母亲的手指点在他眉心：“织命者，先织己心。”

青梧收起织命尺，白发在风中扬起：“命茧林还有七十二枚待孵的茧，每一枚都可能藏着这样的执念。”她望向林墨，眼中是星垣千年的沉静，“但你刚才做的，比剪断乱丝更重要——你给了归墟一个‘接受不完美’的答案。”

鹿鸣用角蹭了蹭林墨的手背，星雾在他蹄下凝成朵小花：“仲裁者，下次命茧裂开时，记得带云渺的歌声来。”

仲裁舰升空时，林墨回头望见命茧林的荧光苔藓正沿着青鸾飞过的轨迹蔓延，像给大地绣了条星河。云渺在舰桥上调试竖琴，新弦是用青鸾羽翼上的星丝搓成的；拓岩捧着晶簇稳定器爱不释手；墨离的引魂灯里，青鸾羽毛的影子正随着航行轻轻摇晃。

舷窗外，玄渊的星图在苏明的屏幕上闪烁，那片幽蓝海域的鱼群似乎游得更欢了。林墨的因果天平微微晃动，秤盘上多了片青鸾羽毛的虚影，旁边刻着四个小字——“织心即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