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雕塑开口（2/2）

也许，摧毁核心释放的，不仅仅是这些被囚禁的意识……

在身体被彻底拖离地面的前一瞬，叶岚做出了选择。他没有试图对抗吸力，而是将全身的力量，连同圆盘中所有他能调动的、尚未被冰冷秩序完全同化的能量——那部分源自碎片中残存的不甘、愤怒以及对自由的最后渴望——全部注入圆盘，然后，不是推向核心方向，而是将其狠狠砸向脚下这片由无数晶体棱柱构成的“森林”大地！

“那就……一起醒来吧！”

圆盘接触地面的瞬间，没有爆炸，而是如同水滴落入热油，引发了无声却无比剧烈的沸腾！以撞击点为中心，一道混合了璀璨与暗沉的光环极速扩散！所过之处，暗晶棱柱上的裂纹疯狂蔓延，内部封存的意识发出解脱般的最后嗡鸣，光芒从裂缝中迸射！

咔嚓！咔嚓！咔嚓！

连绵不绝的碎裂声响彻天地。整个“囚徒森林”在崩解！

中央那根巨大的棱柱，从中断断！那股强大的吸力骤然混乱、衰减。从断裂处，一个无法形容的、由纯粹秩序与毁灭意志构成的复杂光团——净化程序的核心——暴露了出来，它剧烈脉动着，发出愤怒与不安的尖锐波动。

而叶岚，在砸出圆盘的瞬间，就感觉与自己紧密联系的东西断裂了。力量飞速流逝，身体的晶体化骤然加速，视野开始模糊。他倒在崩裂的地面上，看到手中的圆盘已经布满裂纹，光芒明灭不定，碎片中，无数细微的光点逸散出来，升上灰雾弥漫的“天空”，如同逆流的星辰。

他做到了。砸碎了锁。

代价是……

他的意识在沉入冰冷的黑暗前，最后感知到的是：核心光团在失控地膨胀，试图重新稳定秩序；而崩碎的“森林”地下，以及灰雾的深处，传来了更多、更古老的……蠕动与苏醒的气息。

“他们”……真的醒了。

是更可怕的灾难，还是破局的变数？

黑暗彻底笼罩了叶岚。

在最后一点意识消散的边缘，他似乎听到一个遥远而熟悉的叹息，来自圆盘某块最大的碎片，依稀是那个女性雕塑的声音，却平静了许多：

“谢谢……旅人。现在，是真正的……混乱时代了。愿‘真实’，眷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