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疑惑（1/2）

苗圃的指尖猛地攥紧，碎石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战功”两个字像根刺，扎得她眼眶发烫……哥哥用命换来的战动，到最后只换来一句轻飘飘的“算是”。

她垂着眼，死死盯着地上的药篮，篮里的艾草和蒲公英透着新鲜的绿意，却让她想起牢里发霉的肉。

“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墨池的声音比山间的风还轻，却精准地落在她紧绷的神经上，“但苗青的坟已经在族里的后山，碑上还没刻名字。”

这句话让苗圃的肩膀骤然垮了。

她猛地抬头，眼底的恨意混着水汽，藏在腰间的手慢慢松开，碎石滚落在草叶间，发出细碎的声响。

墨池没有再往前，只是站在树影里，任由斑驳的阳光落在他肩头。

“药篮里有煮药的法子，瘴气的毒要连喝三天。”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蒙烈在山外的木屋等着，他说……欠你的，会慢慢还。”

苗圃盯着他的身影看了许久，直到风卷着树叶掠过脸颊，才弯腰捡起药篮。

她没有回头，只是咬着唇，一步一步往山洞的反方向走……那里没有仇恨的火焰，却有哥哥的墓碑。

她要杀了灵芯，为哥哥报仇……

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她抢了鸣谷，她也不会害她，更不会入牢，哥哥也不会来救她，更不会……死！

灵芯……都怪你……我要你死！

苗圃背着墨池留下的药篮，踩着晨光往山外走。

篮底的草药晃出细碎的香气，混着山间的露水，却压不住她心头翻涌的戾气。

出了山林，蒙烈果然在木屋外等着，“你一个姑娘家……”他话没说完，就被苗圃冷硬的眼神打断。

忽然想起哥哥以前总说，等他忙完了，就带她去皇城看灯市。

“不用你管。”她把药篮甩到背上，转身就走。

蒙烈看着她单薄却挺直的背影，终是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只在她身后喊了句：“你哥哥的事情，算我欠你的，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尽量帮你。”

苗圃脚步没停，只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灵芯正借着篝火的光，将晒干的肉干分类收进陶罐。

听见洞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抬头望去，就见墨池垂着肩走进来，兽皮披风上还沾着山间的夜露，连平日里总是挺直的脊背，都透着几分倦意。

“回来了？”灵芯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迎上去，指尖刚触到他的披风，就觉出一片凉意，“山里风大，怎么才回来。”

墨池没说话，坐在石凳上。他走到篝火旁坐下，目光落在跳动的火焰上，眉头微蹙，连灵芯递过来的热汤，都只是抬手接了，却没喝一口。

灵芯看在眼里，也在他身边坐下，声音放得轻柔：“今日出去，是遇到什么事了？”

她知道墨池性子沉稳，若不是心里压着事，绝不会是这副模样。

沉默片刻，墨池才缓缓开口，声音比篝火旁的空气还凉些：“去了趟西瘴山，见到苗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