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逾矩（2/2）

张燚内心震惊不已，忙行了一个大礼：“见过刘县男。”他心中确实惊骇，对方小小年纪就已经封爵了，这可不像很多还未承爵的贵胄子弟封的那些文武散官，而是真正的爵位，子孙后代可以传承下去的。

“张书令不必多礼。”刘长宁虚虚抬了抬手，“王员外可在？”

“员外郎大人正在更衣……”张燚小心地回答道，王员外也是从五品上，虽说是实职官，又身在刑部这样的重要衙门里，但若是叫王员外拿这刑部司员外郎的职官换一个开国县男，怕是王员外巴不得吧。

“那本官就等一等。”刘长宁淡淡地一笑，今天他是主审，想必以刑部司员外郎的身份，已经知道三法司会审主审官换了人吧，或许这是他避而不见的借口。只是看张燚的神色，似乎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今日的主审官了。

服绯的威慑力还是太大了，昨天侃侃而谈的张燚，今天就像吃了哑巴药一样，不敢再乱开口了，也没敢坐下，只是侍立在一侧，显得谨小慎微。

刘长宁倒是想开口叫他坐下，想想还是没有出声，他与对方不是很熟，强行表现出亲近，恐怕只会令对方感到不适。

而且，从张燚的表现来看，就知道他是典型的朝廷官员，上下尊卑极是分明，昨天也是因为自己还只是六品的官员，没有到让他们仰望的地步，所以言谈间也颇为轻松。

但今天不一样，绯袍那可以算得上朝廷大员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刘长宁主要在考虑，一会儿他作为主审官的时候，应该怎么审。

“大人，不如下官再去看看员外郎大人，兴许他更衣已毕。”张燚自己或许也觉得不自在，主动地开口问道。

“不必。”刘长宁摇了摇头，明知道王恒在故意避开自己，他没必要去触对方的霉头，反正一会三法司会审的时候，自然能见到对方。

两人正说话间，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 只见一个一身深绿色袍服的官员走了进来，三十出头的样子，正是昨天见过面的大理寺丞，高邕。

高邕一走进来，面上依然带着倨傲，等见厅里还有个绯袍官员，他也没看清，只当是刑部司员外郎王恒已经先到了，忙下拜见礼：“下官见过王员外。”

“王员外？高寺丞可是认错了人？”刘长宁咧嘴一笑，王员外都避着自己，这里哪有什么王员外？又见高邕是朝着自己的方向行礼，心下顿时了然，果然是先敬罗衣后敬人，高邕连人都没看清就下拜，这大概是他的下意识使然。

高邕听到刘长宁的声音，不由吃了一惊，等定睛看去，发现果然是刘长宁，而对方一身绯袍，叫他以为是刑部员外郎王恒，一愣之后不由大怒：“刘侍御，你好大的胆子，竟然逾矩服绯，就不怕朝廷律法森严么？”

听了对方的叫嚣，刘长宁立即明白，这高邕看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今日的主审，用的还是昨天的眼光看自己，不过从这也能看出来，高邕在幕后那些人眼里，显然地位不高，都没有人通知他这件事，真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