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大师姐和小女孩（2/2）

泉灵儿怎能不理解他。抬眼望向满山的桃花，粉白的花瓣开得正盛，妖艳得像一团团燃烧的雾。风一吹，花瓣簌簌落下，落在泉灵儿的金瓶上，落在李玉的手背上，也落在阿月的发间。景物依旧，人事却已全非。

那个会摸着他的头说“别怕”的大师姐不见了，眼前只有这个会撒娇、会吃醋、一刻也离不开他的小妹妹。

泉灵儿悄悄把阵图收起来，走到一旁的桃树下去摘花瓣，刻意给他们留出空间。金瓶在她手里轻轻晃动，灵泉的光映着她眼底的失落，却没再多说一句话。

李玉看着泉灵儿孤单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怀里依赖着他的阿月，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知道泉灵儿委屈，可他更心疼眼前的阿月——她失去的不仅是记忆和功力，还有那个曾经闪闪发光的自己。

“好，”他最终还是妥协了，轻轻揉了揉阿月的头发，“我陪你，给你讲桃花精的故事。”

阿月说：“你讲啊，讲啊！”

“从前在这无忧谷月亮潭里，有一只漂亮的鲤鱼。她吃着水里的桃花瓣，喝着月亮潭的水，感受着日月精华。她每天都会在月亮潭里，偷偷听听师祖讲经说道。后来她刻苦修炼变成了一个美女，她就是师祖的大弟子。师祖给她起名叫阿月。”

”阿月那不是和一样的名字吗？”

阿月立刻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像得到了糖的孩子。她拉着李玉在桃树下坐下，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说这朵桃花好看，说那只蝴蝶飞得慢，完全没注意到李玉望着满山桃花时，眼底深藏的怅然。

花瓣还在落，像一场不会停歇的雨。李玉讲着故事，声音温和，心里却一遍遍告诉自己：没关系，就算她变成了小妹妹，就算物是人非，他也会守着她，像当年她守着他那样。总有一天，他会把那个沉稳强大的大师姐找回来，哪怕要等上千年，等过这满山桃花再开千遍。

不远处，泉灵儿将摘下的桃花瓣放进金瓶，看着灵泉将花瓣染上一层淡淡的粉。她知道李玉的难处，也懂阿月的无辜。或许，她们都需要时间，等这场桃花落尽，等记忆慢慢复苏，等彼此在新的相处里，重新找到属于她们的位置。

风穿过桃林，带着故事的尾音和花瓣的香，温柔地拥抱着这暂时的、带着酸涩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