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水乳交融(1/2)
\巫族后裔的鲜血,能解开巫女血脉中的封印,唤醒古老的传承记忆。届时,燕颐殒命于因果轮回中,燕澈继位,便水到渠成。\
她话锋一转:\只是不知这位衡王品性如何?可堪大任?\
\娉婷公主选中了他,我想应该不会太差。\
苏怀玉点了点头,执壶为自己续了盏茶:\那还成,要是扶上来个酒囊饭袋,这大燕倒不如不救。\
\这茶味道不错。\苏怀玉轻嗅茶香,\萧公子你那还有存货没,想在你这买点。\
萧铮从戒中取出一方青玉茶匣,匣上缠着银丝绳结。
\朋友之间,何需如此。\
苏怀玉也不推辞,将茶匣纳入怀中,笑眯眯地告辞了。
\原来你昨晚是去和苏姑娘商讨这件事了。\
云水秋将碗叠成小山,碰撞声清脆如铃,\她昨日现身圣皇京外,我便猜是宗门派她下山,任务多半与大燕有关。于是我便将这些事和盘托出。\
萧铮倚着桌沿,以手支颐,看她忙活。
他出声道:\燕颐非寻常凡人,乃承天命的人皇。若我们贸然弑君,破坏了凡人气运,届时妖魔横行,再无顾忌。\
\是啊。\
萧铮见她发出轻叹,温声道:\衡王生子之期就在新岁前后,待此事了结,我们回青云宗守岁吧?\
云水秋擦拭的玉箸的手一顿:\衡王有孕一事,他们瞒得很紧,你特意吩咐人去查了?\
\你先回答上个问题。\萧铮不依不饶道。
云水秋被他逗笑,\好——\
萧铮这才心满意足地靠回椅背:\何须特意查探?不过问了药铺伙计几句,他自己说漏了嘴。\
\哦?\
云水秋眉梢微挑,\可是派了翎卫去'问'的?\
她故意咬重那个字眼,\那些修为平平的伙计,见到虎背熊腰、人高马大的翎卫,怕不是连祖传秘方都要交代出来。\
萧铮执起茶盏掩住唇角,权当默认。
云水秋拿着抹布,手指在碗沿里打转,余光里,萧铮不知何时躺在一张藤编摇椅上,随着吱呀声响悠闲晃动。她状似无意地开口:
\方才回来时,见你在看书。\
碗底磕在石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什么书看得这般入神?\
吱呀——
摇椅的节奏忽然乱了一拍,又很快恢复如常。萧铮闭目迎着稀薄的日光,喉结微微滚动:\不过是一本杜撰的话本。\
摇椅停了下来,萧铮睁开眼,眸中映着她洗碗的身影:\你要看么?\
云水秋轻轻颔首:\倒想听听。\
萧铮从袖中取出那本做了手脚的《渡仙经》,清了清嗓子。
\百年前,有位老樵夫在山中救下一只白狐。那白狐通体雪白,唯额间一抹朱砂,甚是灵性。老樵夫日日上山砍柴,白狐便跟在身后,替他拾取掉落的柴火......\
念过几页,云水秋甩去手背水珠。她走到摇椅前,俯身去看他手中的书卷,倒与方才所念内容一字不差。
\还听么?\萧铮仰首看她。
云水秋望进他眼底,那目光太深,好似看透了他,又好似只是单纯沉醉于他美色之中。
但无论是哪一种,他都判断不出,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直到眉心落下一吻,手中的书被她抽走,才发现自己被困在她和摇椅之间。
云水秋神识一扫,书中内容便尽数了然,没发现什么漏洞,就将书册又塞回萧铮手中。只是他仍仰着脸望她,眸中映着渐暗的天光,像是藏着万千星辰。
终是没忍住,按住他的后颈,倾身吻了下去。
有过秘境中那次经验,这次她学着他的方式,舌尖轻抵贝齿,慢慢撬开他的防备。萧铮喉间溢出一声低哼,手中的书\啪\地落地,惊起几只檐下麻雀。
天空飘来几朵乌云,阴沉沉有下雨的趋势。赶在雨丝飘落之前,云水秋就着这个姿势,一手托住他的腿弯,一手环过腰间,将人稳稳抱进了屋内。
萧铮昨夜其实并非心生退意,他不过是盘算着等完全参透《渡仙经》后,能在云水秋面前争得几分主动权。
可当真箭在弦上时,那些算计又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这种事......应该我在上面才对。\
萧铮试图起身,却被那只看似纤瘦的手按回榻上。紧接着腰间一松,腰带曳地,外衫里衣散乱成一团。
剑修的手劲出了名的大,云水秋更是使着一柄数百斤的寒水剑,一双修长的手跟玄铁似的挣不开。萧铮不停挣动,腕骨被她扣在锦褥间,生生磨出一圈红痕。
气得他眼尾绯红如染胭脂。
常年被重阳之气熨烫的体温,此时被云水秋刻意泄出三分。窄小的床榻间如春雪消融,冬日渗入梁骨的寒气都被驱散殆尽。
云水秋掌心灼热,按住他不安分的腿,萧铮被烫得膝弯一颤,这一颤一缩反倒将她带得更近。
青丝如瀑垂落,与他散开的乌发纠缠不清。发丝扫过颈侧、锁骨,最后糊住视线,萧铮在这短暂的失明中,身体彻底、完全暴露在暖流里,肌肤激起细小的战栗。
\你......\
他呼吸凌乱,胸膛剧烈起伏,却不知自己眼尾飞红、唇色艳丽的模样,能瞬间击溃剑修的冷静。
云水秋眸色一暗,低头咬住他滚动的喉结。
待他发出抗议的声音后,云水秋支起身,目光如水流淌过他周身。
那些细小的伤痕像初春的桃瓣,泛着未愈的淡粉,在玉白的肌肤上格外醒目。
\这些伤口,是替我取回神器碎片时留下的吗?\她拨开黏在他额前的碎发,指尖轻触肋骨上那道蜿蜒痕迹。
萧铮绷紧腹肌,恨不能将自己蜷成她看不见的尺寸。这种展露令他呼吸都发颤,他真的非常非常不适应!!
可对上她执着的目光,终是低声道:\......是,不过都已经愈合了。\
忽然有温软触感落在眼皮上。
\抱歉。\她声音融在交错的呼吸里,\让你替我冒险了。\
萧铮觉得眼眶发烫。
他并非轻易落泪之人,甚至已记不清上一次落泪是何年何月,也从来只有旁人在他面前垂泪的份,何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般情状。
可偏偏云水秋一个轻若鸿毛的吻,便涌起他心头酸楚。那一刻他几乎想将自己整个埋进她怀里,听她将那句温柔的话听千千万万遍。
他并不因那些九死一生的时刻而触动,能让他心头酸软的,是他爱的人在真真切切地心疼他。
怕他疼,怕他痛,怕她不在的时候玉符护不住他,怕他流血,怕他受伤。
眼尾的湿意还未洇出,云水秋的指腹就轻轻覆了上来,一遍又一遍地擦拭,不厌其烦。
察觉到她手上松了力道,萧铮立刻挣开桎梏,双臂如藤蔓缠上她的腰背。
衣衫委地,云水秋认真记住每一处伤痕的位置,手指每描过一道,亲吻他的指尖一回,感受他指节发出的颤动。
不知和他对战的究竟是什么妖兽,以至于他浑身没有一处平整的肌肤。
当云水秋的呼吸落在后心,看见那道距离心脏仅半寸的狰狞红疤时,萧铮清晰地感受到她气息的凝滞。温软的唇贴上疤痕,一股电流从后心直窜大脑,他如同被拉满的弓弦,脊背崩出深深的凹陷。
云水秋的唇擦过他的耳廓,问了一句,他听清了,也点头了,身体很快开始有了变化,整个人如同浸在霞光里的玉,从里到外透出绯色。
云水秋突然抬手,看了下自己湿漉漉的手指,又贴着他耳垂问了第二个问题。
\你......!\
萧铮此刻红得似煮熟的虾子,疑心她是不是故意作弄。
\轰隆!\
天际蓄势已久的惊雷终于劈落,被雷声掩盖的,还有那句慌乱生涩,不得章法的低喃安慰。
渐渐地,灼热的空气里浮起一丝清甜。
桃花初绽的馥郁混着青莲破晓的幽香,在咫尺之间纠缠攀升。它浮动着,在空气里肆意扩张,向外弥漫,顺着每一次呼吸钻入血脉。
闻到这股味道后,萧铮觉得那股似有若无的刺痛,随着那令人沉浮窒息的可怕巨浪一并消失,开始变得微不足道,并托着他缓缓沉入一片暖融的雾霭里。
\......开窗。\
风声解人意,紧闭的雕花木窗\吱呀\裂开一线缝隙,便再不肯退让分毫。
窗外暴雨如注,银线般的雨鞭抽打着秋末万物。
轰隆几声炸响,电光如利剑劈开天幕。霎时间,天河决堤,窗棂在风雨中微微震颤,越发激烈,越发晃动不休。
视线上抬,一切恍如梦中美景。
在这暗沉无光的屋内,层层叠叠的纱幔随风轻摇,似雾中仙袂飘举,漏出一丝细微的、沾了蜜般甜软,又似春冰乍裂的清冽的细碎呻吟。
那声线在雨幕中蜿蜒流转,颤抖着似是眷恋雨声,哀鸣着似是难承春意,配上不同与落雨的水声碰撞,好像再多一些初尝人事的热切,也是当然。
锦被如浪,在纠缠间被掀落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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