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再起风云,油田争夺战(1/2)

当晨光完全照亮工厂院子时,陈海看着被押成一排的俘虏,又看看自己的队员和深瞳的人,十四个人,只有两人“轻伤”,完成了对两倍敌人的快速压制。

黑豹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道:“现在,我们是一支真正的联合部队了。”

陈海看着他,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还不够好,但……有进步空间。”

训练结束了,当天下午,分别的时刻到来。

仓库前,两支队伍面对面站着。

“这七天,谢谢。”陈海对黑豹说:“学到了很多。”

“彼此彼此。”黑豹和他握手,认真说道:“你们是我见过纪律性最强的部队,有时候太强了,但……那是你们的优势,保持它,但偶尔也相信一下直觉。”

“蛟龙突击队,准备登车!”陈海最后向自己的队员下令。

“深瞳特遣队,解散!”黑豹也下令。

两支队伍最后一次互相敬礼——不同的姿势,同样的庄重。

车队驶离时,陈海从后视镜看到深瞳的人还站在仓库前,像一群不愿离开战场的孤狼。

王星坐在他旁边,轻声说:“队长,你说……以后还会合作吗?”

陈海看着窗外掠过的里海,海面在夕阳下泛着金红色的光。

“世界很小。”他说:“总会再见的。”

而在仓库前,夜莺走到黑豹身边:“他们走了。”

“嗯。”黑豹点燃一支烟——他很少抽烟,缓缓说道:“好兵,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他们太相信命令,太相信体制。”黑豹吐出一口烟雾,沉声说道:“但也许,那正是他们比我们活得久的原因。”

他转身走向仓库:“收拾东西,严先生来消息了,新任务,叙利亚,四十八小时后出发。”

战争从不等人,但至少在里海的这七天,两支来自不同世界的精锐部队,在摩擦中学会了并肩。

这或许,就是这次训练最大的意义。

哈萨克斯坦北部油田,三号采油区,凌晨四点三十分。

雅各布趴在高架输油管道的检修平台上,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他已经连续值守了第三个夜班,因为部落与政府的安保协议刚刚生效,油田的护卫工作一半交给了部落青年组成的“沙漠守卫队”。

他是第五小队的队长,手下二十个年轻人分散在采油区的各个哨位;协议签了,钱还没到,但活已经干起来了。

卡西姆长老说:“信用比石油更珍贵。”雅各布相信长老,但他更相信手里这把老旧的akm——那是他父亲留下的,枪托上的划痕记录着三次边境冲突。

对讲机里传来滋啦声,是十六岁的巴特尔在最东边的哨位呼叫:“雅各布大哥,我好像看到车灯……很远,在沙丘那边。”

雅各布立刻清醒了,举起夜视望远镜,东方地平线还是一片漆黑,但沙丘轮廓线上,确实有几束微弱的灯光在移动,没有开车头灯,只有微弱的红外照明——那是军用级设备。

“所有哨位,警戒。”雅各布压低声音命令道:“巴特尔,继续观察;其他人,确认武器上膛,但没我的命令不准开火,可能是巡逻队,也可能是……”

他没有说完,油田西边二十公里就是边境,最近三个月,边境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多。

对讲机里突然响起巴特尔急促的声音:“他们下车了!很多人!在架设什么东西——天啊,是迫击炮!”

话音未落,第一发炮弹已经划破夜空。

爆炸点亮了黎明前的黑暗,目标不是采油设施,而是第五小队设在入口处的岗亭——巴特尔应该在那里,但聪明的孩子提前转移了观察位置。

“敌袭!所有人寻找掩体!”雅各布对着对讲机大吼,同时从平台滑下,落地时膝盖震得发麻,“巴特尔,报告情况!”

没有回应。

“巴特尔!”

对讲机里只有静电噪音,对方的第一次袭击就用了电子干扰。

枪声紧接着响起,不是零星射击,而是密集的自动火力,从三个方向同时向采油区倾泻;雅各布借着爆炸的火光看到了袭击者的轮廓——穿着统一的灰色作战服,装备精良,战术动作专业得可怕;不是土匪,不是极端组织,是正规的私人军事公司。

“撤退!向中央控制室收缩!”雅各布一边还击一边下令。

他的akm在两百米距离上打中了一个正在推进的敌人,对方应声倒地,但立即被拖到掩体后——训练有素的战场救护。

第五小队只剩十五个人在还击,雅各布边打边退,经过巴特尔的哨位时,他看到了孩子的尸体。

巴特尔趴在地上,后背中弹,手里还握着对讲机;十六岁,上周刚学会开车,说等发了薪水要给母亲买新头巾。

雅各布眼睛红了,他拖起巴特尔的尸体,冒着弹雨冲向最近的储油罐掩体,子弹打在钢铁罐体上,发出刺耳的叮当声。

“他们有多少人?”一个满脸是血的队员问。

“至少四十。”雅各布喘着粗气说道:“分三队,每队有轻机枪和火箭筒,他们在有目的地分割我们。”

“为什么打我们?我们只是保安——”

“因为他们要的不是油田。”雅各布明白了,卡西姆长老警告过这种情况。

“他们要的是让部落和政府互相猜疑,如果我们守不住油田,政府会说我们不配参与安保;如果我们死在这里,部落会说政府出卖了我们。”

又一发火箭弹在附近爆炸,震得储油罐嗡嗡作响。

“我们守不住的。”队员声音发抖,颤声说道:“弹药不够,对讲机失灵,外面的人……”

雅各布从掩体边缘探头,看到了令他心碎的一幕:三个队员在向中央控制室奔跑时被交叉火力击中,全部倒下了,袭击者甚至不急于推进,他们在有条不紊地清除外围哨位,像猎人清理陷阱。

“还剩多少人?”他问。

“算上你和我……七个。”

四十对七,专业pmc对拿着老式步枪的部落青年,这是屠杀。

雅各布握紧了枪,他想起了卡西姆长老的话:“这片土地是我们的祖辈用血换来的,每一粒沙子都认得我们的名字。”

“准备突围。”他咬牙说道:“向三号储油罐方向,那里管道密集,可以躲藏,我掩护,你们——”

话没说完,天空传来不一样的声音。

不是迫击炮,不是枪声,是某种高频的、尖锐的呼啸声。

紧接着,袭击者的一处机枪阵地爆炸了,不是炮弹爆炸,更像是某种定向爆炸物,火焰呈扇面喷射,精确覆盖了那个位置。

“那是什么?”队员惊呆了。

雅各布也不知道,但他看到了更奇怪的东西——夜空中,几个手掌大小的黑影在快速移动,发出蜂群般的嗡嗡声。

无人机,但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种。

同一时间,距离油田十五公里的临时前进基地。

陈海是被爆炸声震醒的,他穿着作战服和靴子睡觉——这是七天联合训练养成的习惯,冲出帐篷时,黑豹已经站在指挥车旁,盯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

“三号采油区遇袭。”黑豹声音冰冷道:“敌方:pmc,四十至五十人,装备精良,有迫击炮和重机枪;防守方:部落守卫队,二十人左右,装备落后,已伤亡过半。”

陈海看向屏幕,热成像画面显示,橙色的人影正在被灰色的包围圈压缩。

“谁干的?”

“pmc臂章是‘雷神之锤’,美国背景,但注册在塞浦路斯。”夜莺从通讯车里探出头,沉声说道:“刚刚截获他们的通信,用的是加密商业频道,但有一个频段……是美军特种部队常用的备用频段。”

“美国人直接介入了?”陈海震惊。

“不直接,但很近。”黑豹指着地图,沉声说道:“他们的撤离路线指向边境方向,那里有直升机接应点;这是精心策划的突袭—歼灭—撤离行动,目的不是占领油田,是制造屠杀。”

指挥车的门被推开,卡西姆长老冲了进来,后面跟着马苏德和法蒂玛,长老脸色铁青:“我的孩子们在那边!雅各布在那边!”

“我们知道。”黑豹转向他,冷声说道:“长老,我们需要你的授权,根据联合训练协议,我们可以介入防卫行动,但需要当地合作方正式请求。”

“请求!我请求!”卡西姆抓住他的手臂,哀求道:“救救那些孩子!他们还不到二十岁!”

“那就正式了。”黑豹看向陈海,沉声说道:“陈队长,按照联合指挥协议,地面行动由你指挥,我负责支援和情报,同意吗?”

陈海点头,他按下通讯键,沉声命令道:“蛟龙小队,一级战备,五分钟后出发,深瞳小队,请配合行动。”

“已就位。”灰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和毒蛇已经坐在一辆改装皮卡的驾驶室里。

陈海快速部署:“黑豹,你带深瞳小组乘高速车辆先行,建立狙击点和干扰敌方通讯;我带队乘装甲车跟进,正面接敌;夜莺,持续监控敌方通讯和无人机;卡洛斯——”

“我在狙击位就绪。”卡洛斯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传来,他居然已经在更靠近油田的观察点。

“已锁定敌方迫击炮小组和机枪手,等待开火指令。”

陈海愣了一瞬,卡洛斯什么时候前出的?但他没时间问。

“全体注意,交战规则:敌方为非法武装入侵者,可自由开火;优先保护平民和部落守卫队员,避免击中储油罐和输油管道。明白?”

“明白!”

五辆车辆冲出基地,黑豹的皮卡一马当先,在沙漠里扬起沙暴般的烟尘。

车里,灰狼一边开车一边说:“敌方有电子干扰,我们的通讯距离受限,进入三公里范围后,改用激光通讯和手势信号。”

“夜莺的无人机呢?”黑豹检查scar步枪的弹匣。

“已释放六架‘蜂鸟’,正在绘制实时战场地图,但敌方有防空意识,已经击落两架。”

“损失可接受。”黑豹看向后视镜,陈海带领的装甲车队跟在五百米后。

“蛟龙的人太规矩了,这种救援行动,速度比队形重要。”

“但他们靠谱。”毒蛇在后座组装一把大口径狙击步枪,沉声说道:“上次训练,我的命是他们救的。”

黑豹没说话,他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火光,眼神变得像沙漠里的石头一样硬。

油田,三号采油区。

雅各布打空了第三个弹匣,身边只剩四个人还活着,子弹只剩不到一百发,敌人的包围圈已经缩到两百米内,他能听到对方指挥官用英语下达命令。

“a队从左翼压上,b队掩护,c队准备突入控制室,不留活口。”

不留活口,所以这不是恐吓,是灭绝。

雅各布给akm装上最后一个弹匣,他看向身边的四个年轻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最大的二十二岁,最小的十九岁,他们的眼睛里没有恐惧了,只有一种认命般的平静。

“听着,”雅各布说道:“等他们再近一点,我们一起冲出去,能杀几个是几个,死后,沙漠会记住我们的名字。”

年轻人点头,其中一个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是他的新婚妻子,他亲吻了照片,然后撕碎,撒在沙地上。

“来了。”雅各布看到灰色的身影在晨雾中浮现。

他举起枪,手指扣上扳机——

突然,最前方的三个敌人同时倒地,不是中枪倒下的姿势,而是像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直接瘫软。

然后雅各布才听到枪声——从极远处传来的、沉闷的狙击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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