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宝船香帆(1/2)
小满时节的魔都草木葱茏,“海丝香道博物馆”的青瓦飞檐已在阳光下崭露风姿。叶听晚正指挥工人将元代鎏金铜香熏安放在展厅中央,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新加坡陈嘉明”的名字。“叶老师,我外公从吉隆坡回来了,他带来一件传家宝,说是与郑和宝船有关的穆氏香具,一定要在博物馆开馆前交给您!”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难掩的兴奋。
三天后,新加坡飞往魔都的航班降落。陈兰心搀扶着一位白发老者走出接机口,老人身着深色唐装,手中紧紧抱着一个紫檀木匣,步履虽缓却精神矍铄。“这位是我父亲陈守海,”陈兰心介绍道,“外公是马来西亚‘郑和学会’的资深研究员,一辈子都在研究海丝与郑和下西洋的历史,这件香具是陈家传了十六代的宝贝。”
回到学院工作室,陈守海小心翼翼地打开木匣,一件巴掌大的象牙香牌映入眼帘。香牌呈船帆造型,正面雕刻着郑和宝船的纹样,船帆上绣着的兰草纹与叶听晚的铜香牌如出一辙;背面刻着“宣德六年,穆氏制”的字样,边缘还残留着海水侵蚀的细微痕迹。“这是‘宝船领航香牌’,”老人的声音带着岁月的厚重,“当年郑和下西洋,穆家香师随船同行,这件香牌既是领航信物,也是船员的平安符。”
叶听晚接过香牌,指尖触及的瞬间,“穆氏香印”立刻发热,与象牙香牌产生奇妙的共鸣。香牌内侧的凹槽中,藏着一小撮早已干结的香泥,凑近细嗅,能闻到海兰、沉香与一种独特的辛香混合的气息。“这香泥的成分很特别。”苏墨立刻拿出检测仪器,“除了我们熟悉的海丝香材,还有一种来自非洲的乳香成分,这与郑和船队抵达东非的记载吻合。”
陈守海翻开随身带来的《陈家航海日志》,泛黄的纸页上用毛笔记录着祖辈的经历:“宣德五年,先祖随郑和第七次下西洋,穆家香师穆景洪以‘领航香’指引航向,香牌遇风浪则发热,逢暗礁则香气变浓……”日志中还附着一幅草图,画着宝船甲板上摆放的香案,香案中央正是船帆造型的香牌。
“原来穆家香师还参与过郑和下西洋的壮举。”叶听晚心中震撼不已,“之前的《海丝香路图》只记载到元代,这件香牌和日志填补了明代的传承空白。”她看向陈守海,“您说的‘领航香’,是不是一种能根据环境变化发出信号的特殊香品?”
老人点头,从木匣中取出另一本线装书——《宝船香记》,作者正是随船香师穆景洪。“‘领航香’分为‘风、浪、礁’三式,”陈守海指着书中的记载,“用海兰汁混合不同的香料,遇强风则香气转烈,逢巨浪则泛起辛味,接近暗礁时会散发出警示性的苦香,比当时的罗盘更能提前预警。”
距离博物馆开馆仅剩十天,叶听晚决定联合陈守海与苏墨,复原明代“领航香”,作为开馆展的压轴展品。陈守海负责解读《宝船香记》中的古法技艺,他指着“以鲸油调香”的记载:“当年船队在印度洋捕获过鲸鱼,鲸油不仅能制香,还能润滑船轴,穆家香师将航海需求与香道技艺完美结合。”
苏墨则通过现代技术还原香材成分,她从泉州海丝研究院调来郑和宝船遗址出土的香料样本,与《宝船香记》的配方逐一比对:“这里记载的‘西洋乳香’,其实是东非索马里的特产,与南洋乳香的成分有细微差别;还有‘占城豆蔻’,必须用未成熟的青豆蔻,才能达到警示暗礁的苦香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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