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夹枪带棒（1/2）

心念一动，对弟子吩咐道：“去请皇甫战统领即刻来见我。”

“是！姑爷！”那名弟子躬身领命，随即身形化作一道淡淡的青烟，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院落深处。

安排完这一步，上官玉整理了一下衣袖，不疾不徐地朝着前府门厅的方向而去。

皇甫府气派非凡、用以接待重要宾客的门厅内，气氛却显得有些……诡异，甚至可以说是滑稽。

戒色和尚毫不客气坐在了主位，甚至还将一条腿曲起，踩在椅面的边缘，姿势极其不雅。他手里居然还拎着那只没吃完的兽腿，时不时啃上一口，另一只手则对着酒坛猛灌，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家餐厅。他那双眯缝着的小眼睛，上下扫视着下方那位风尘仆仆的慧明长老。

“哟呵！我当是哪个不开眼的秃驴跑来打扰佛爷我清修呢？” 戒色和尚用力撕下一大块肉，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开口，声音在门厅里回荡，带着浓浓的挖苦，“原来是法华寺鼎鼎大名、掌管经书宝库的慧明‘大’长老啊！啧啧啧，这才几年光景不见？您老人家怎么混成这副德性了？跟个苦行僧似的，跑到我们皇甫家这‘小门小户’来讨饭……啊不是，是来化缘了？”

他故意将“大长老”和“小门小户”咬得极重，眼中的讥笑毫不掩饰。

慧明长老站在厅中，本就因为长途奔袭、损耗巨大而气息不稳，脸色苍白，此刻被戒色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迎面砸来，觉得面皮火辣辣地烧，胸腔里一股郁气堵着，又急又气，又尴尬难堪。他几次张开干裂的嘴唇，想开口说明来意，却被戒色那机关枪似的嘴和夸张的咀嚼声给硬生生堵了回去，只能干瞪着眼，胡须微微颤抖。

“瞧瞧，瞧瞧！”戒色和尚挥舞着油乎乎的兽腿，指指点点，“这满面尘灰烟火色，这两鬓……哦，你没头发，反正就是一副倒霉相！该不会是你们寺里那七个老家伙，因香火钱没分均匀，自己打起来了吧？然后你被打出来了？”他越说越离谱，想象力极其丰富，“还是说……你们又盯上了哪个路过西域的肥羊，想故技重施，结果这次又踢到了铁板，被人反过来打得抱头鼠窜，连老窝都快保不住了，这才想起佛爷我的好？想起佛爷我法力无边、慈悲为怀，想来求佛爷我回去给你们镇镇场子、撑撑腰？”

“戒……戒色大师！你……你休得胡言！”慧明长老终于逮到一个戒色仰头灌酒的间隙，猛地提高声音，打断对方离谱的嘲讽。他脸涨得通红，既是气的，也是急的，更带着几分窘境的羞恼。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怒意，用急迫的语气快速说道：

“并非如此！戒色大师，贫僧此来，绝非为了私怨或琐事！西域……西域正面临亘古未有之浩劫！邪修统合南疆修士，如今已组成一支数十万的邪修大军，悍然入侵我西域之地！我法华寺联合西域各宗同道，于西沙河、枯山岭一线拼死抵抗，然邪军势大，邪神本人实力更是深不可测，前线已然岌岌可危，伤亡惨重！”

他语速极快，如同爆豆，将南疆如何被那邪神祸害成一片白地、资源被掠夺一空、生灵涂炭，邪神大军如何以摧枯拉朽之势攻入西域，西沙河防线如何惨烈，尤其是那邪神似乎对法华寺禁地“镇邪塔”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执着与图谋等情况，如同倾泻般说了出来。说到急处，他声音都带上了嘶哑与颤抖，眼中是真切的恐惧与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