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音殿3（2/2）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病室里传来的一声巨响打断。

是张良红挣断了一根铁链。

那根缠了他三百年的铁链，在五雷号令的金光里，寸寸断裂，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张良红猛地抬起头，眼底是近乎疯狂的光芒。

“哥，既然你不肯动手，那我就自己来！”

他嘶吼着，额头上的五雷号令骤然爆发出一道刺眼的金光。

金光直冲屋顶，竟在天花板上撕开了一道口子。外面的雨声，风声，还有隐约的雷鸣声，瞬间灌了进来。

那些残魂们像是受到了召唤，猛地站起身，长枪直指门外。

“号令归位！”

“重返雁门！”

“回家！回家！”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几乎要掀翻十七病室的屋顶。

王德水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张良红那双赤红的眼睛，看着那些疯狂的残魂，终于明白了——

他逃不掉的。

从来都逃不掉。

他缓缓抬起手，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令牌碎片。那碎片，是他藏了三百年的东西，是五雷号令上，缺失的最后一块。

“张良红，”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声叹息，“哥没忘。”

“从来都没忘。”

他攥着碎片，一步步朝着张良红走去。渡灵灯的光，在他的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一条拖了三百年的锁链。

门外的董阳和关栀，都愣住了。

他们看见，王德水的手里，那枚碎片正发出和病室里一模一样的金光。

而那金光，正缓缓朝着张良红额头上的五雷号令，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