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檐下的暖阳与陈年的酒(1/2)
晨露还挂在檐角时,沈星晚就醒了。窗外的老槐树影影绰绰,枝头的麻雀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倒比平日里的闹钟还管用。她披着件薄外套走到廊下,正撞见陆景琛蹲在灶房门口,手里拿着把柴刀,慢悠悠地劈着柴。
晨光落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把发梢染成了金红色。他劈柴的动作不快,却每一下都稳准狠,木柴裂开的“咔嚓”声里,混着他低低的哼歌声。那是首很老的民谣,沈星晚小时候听祖父唱过,词儿早忘了,调子却依稀记得。
“醒了?”陆景琛抬头看她,眼角的笑纹里盛着晨光,“锅里炖着粥,再等会儿就能吃了。”
沈星晚点点头,在廊下的竹椅上坐下。院角的月季开得正盛,红的、粉的、黄的,攒成一团团,把空气都染得甜丝丝的。她望着陆景琛劈柴的背影,忽然想起三十年前,他也是这样蹲在老宅的灶房门口劈柴,只不过那时他还是个半大的少年,劈柴的动作生涩,总被木刺扎到手,疼得龇牙咧嘴,却非要在她面前装得满不在乎。
“你还记得不,”沈星晚开口,声音被晨露润得软软的,“小时候你偷拿家里的酒,被你爹追着打,最后躲到我家柴房,把半瓶酒藏在柴堆里,结果忘了,第二年开春才找出来,都成醋了。”
陆景琛劈柴的动作顿了顿,转过身时,耳根有点红:“哪能忘。那酒还是我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买的,本想跟你偷偷喝,结果没等开封就露了馅。”他把劈好的柴摞整齐,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后来你总拿这事儿笑我,说我是‘偷酒不成反蚀把米’。”
“本来就是。”沈星晚笑起来,眼角的细纹像被晨露打湿的蛛网,温柔得很,“不过那醋倒挺香,我娘用它腌了蒜,酸脆得很。”
陆景琛走进灶房,很快端出两碗粥,还有一小碟酱菜和一碟煎蛋。白瓷碗里的粥熬得稠稠的,上面浮着层米油,香气混着灶膛里飘出的柴火味,让人心里踏实。
“尝尝这个。”陆景琛往她碗里夹了个煎蛋,蛋白边缘焦脆,蛋黄流着溏心,“昨天赶集买的土鸡蛋,比城里的香。”
沈星晚咬了一口,蛋黄的绵密混着蛋香在嘴里散开,暖得胃里熨帖。她忽然想起前几天整理旧物,翻出个落满灰的陶罐,打开时一股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那是陆景琛二十岁那年埋在院里老槐树下的,说是要等他们成亲时挖出来喝。后来日子忙忙碌碌,竟把这茬忘了,一埋就是三十年。
“后院老槐树下的酒,挖出来了吗?”她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