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旧相册里的年味(1/2)

沈星晚在樟木箱底翻出那本牛皮相册时,指尖沾了层薄灰。相册封面的烫金“全家福”三个字已经磨得发暗,边角卷成了波浪形。她坐在炉边的小板凳上,一页页翻开,纸页发出“沙沙”的脆响,像谁在耳边轻语。

“太奶奶,这是谁呀?”小棠凑过来,指着第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年轻男人穿着中山装,领口别着枚红五星徽章,正弯腰给怀里的小女孩戴虎头帽。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手里攥着块糖,嘴角沾着糖渣,眼睛弯成了月牙。

“这是你太爷爷,旁边是你爷爷小时候。”沈星晚用指腹蹭了蹭照片上的糖渣印,“这张是你爷爷五岁那年过年拍的,你太爷爷特意借了同事的相机,在院子里等了整整一上午,就为了拍张带阳光的。”

翻到中间一页,彩色照片突然多了起来。有张照片里,年轻的陆景琛举着串糖葫芦,身后的沈星晚正踮脚往门框上贴福字,福字贴歪了,两人笑得前仰后合。“这是你爷爷二十岁那年,我们刚结婚。”沈星晚的声音软下来,“他那天非要自己写福字,结果墨汁蘸多了,‘福’字下面的‘田’变成了黑疙瘩,还嘴硬说‘这样才像满仓的粮食’。”

小棠指着一张被塑封起来的拍立得,照片上的小男孩举着个缺角的馒头,脸颊上沾着豆沙馅。“这是爸爸!”她认出来了,那傻气的模样和现在的承承一模一样。

“你爸爸四岁那年,抢了你太爷爷的豆沙包,跑的时候摔了一跤,馒头滚进了煤堆。”沈星晚笑得眼角起了细纹,“你太爷爷捡起来吹了吹,掰了一半给他,自己拿着带煤渣的另一半啃得香。他说‘脏点怕啥,年味就是这点烟火气’。”

相册最后几页夹着些零碎的东西:一张褪色的红包纸,上面用毛笔写着“长命百岁”,是陆景琛用孩子的胎发做的;还有片干枯的柏树叶,沈星晚说那是有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去后山摘的,插在花瓶里能守岁。

“太爷爷的手好巧啊,这虎头帽绣得比商店里的还好看。”小棠摸着照片上的虎头帽,忽然发现帽檐里露出点白花花的东西,“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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