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时光的长卷(2/2)
活动过半时,周先生推着暖暖进来了。孩子穿着虎头鞋,戴着平安锁,小手抓着展台的玻璃,对着相册里的陆景琛咿咿呀呀地叫。“这孩子跟景琛爷有缘,”周太太笑着说,“昨天给他看景琛爷的照片,他抓着不放,像是认识似的。”
沈星晚抱起暖暖,把平安锁贴在她脸上,锁身的凉意混着孩子的体温,像场跨越时空的拥抱。她忽然想起陆景琛常说的“日子是条河”,此刻看着展台里的老物件、听着孩子们的笑、摸着怀里温热的小身子,才真正懂了——河水或许会流远,但河底的石头、岸边的树、水里的倒影,从来都在,一代接一代,把故事酿成了河床上的沙,踩着走过去,就知道来路有多暖。
夕阳西沉时,大家在老槐树下合影。沈星晚坐在中间,怀里抱着相册,身边是承承、念念、小棠,周先生一家站在旁边,陈阿婆握着她的手,年轻人们围在四周,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件老物件:有人举着张爷爷的钢笔,有人举着王爷爷的萝卜糕模具,有人举着那只旧邮筒里的信。
快门按下的瞬间,风吹过老槐树,叶子沙沙响,像无数双手在轻轻鼓掌。沈星晚看着镜头,忽然觉得陆景琛就站在人群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笑着对她说:“星晚你看,咱们的日子,真的记了满满一本,还在往下写呢。”
回家的路上,小棠把新拍的照片插进相册,正好放在最后一页。沈星晚翻开看,从两人到四代同堂,从自行车到小汽车,从老灶台到新厨房,每张照片里都有老物件的影子,像串藏在时光里的珍珠,被“家”这条线紧紧串着。
月光爬上窗台时,沈星晚把相册放在床头,旁边是陆景琛的遗像。她轻轻抚摸着封面,忽然明白,所谓时光的答案,从来不在某一页某一行,而在这一本本写不完的长卷里——是老物件里的温度,是血脉里的牵挂,是每个平凡日子里,想把美好留住的心意。
就像此刻,相册的空白页在月光下泛着光,等着明天的故事,等着明年的春天,等着一辈辈人,接着往下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