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巷口的守望(1/2)
入夏后,巷口的老槐树长得愈发茂盛,浓密的枝叶几乎遮住半条街。沈星晚每天傍晚都要搬个小马扎坐在树下,看着孩子们追逐打闹,听老街坊们聊家常——张婶说孙子考上了重点中学,李叔抱怨儿子总买些“看不懂的电子产品”,谁家的猫生了崽,谁家的月季开了花,琐碎的声响像串珠子,把日子串得饱满又实在。
这天,她正给槐树下的流浪猫添猫粮,忽然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是住在街尾的陈阿婆,拄着拐杖,在巷口来回踱步,眉头皱得像团拧在一起的线。“阿婆,找不着家了?”沈星晚起身扶她,闻到她身上有淡淡的药味。
陈阿婆摇摇头,声音发颤:“我想找我家老头子……他说去买酱油,走了就没回来。”沈星晚心里一酸——陈阿婆的老伴去年冬天走了,她总记不住这事,时常拎着空酱油瓶站在巷口等。
“大爷早回来了,在屋里给您剥橘子呢。”沈星晚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扶她往家走,“您忘了?昨天他还说,您腌的咸菜太咸,要多放糖。”
陈阿婆的眼睛亮了亮:“对哦,他就爱挑我毛病。”她攥着沈星晚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星晚啊,你说我是不是老糊涂了?连他回家了都忘了。”
“哪能啊,”沈星晚笑着帮她理了理银发,“是大爷太疼您,怕您等急了,偷偷先回了。”
把陈阿婆送回家时,她的女儿正急得团团转,看到沈星晚,眼圈立刻红了:“阿姨,真是麻烦您了,我妈这记性越来越差……”沈星晚拍了拍她的手:“没事,以后她再往巷口跑,您就来槐树底下找我。”
从那以后,沈星晚的小马扎旁多了个空位,总留着给陈阿婆。有时陈阿婆清醒,会给她讲年轻时的事——她和老伴是经人介绍的,第一次见面在巷口的杂货铺,他紧张得把“我叫王建国”说成了“我叫杂货铺”;后来日子苦,他每天天不亮就去码头扛活,回来时总给她带块糖,藏在口袋里,化了粘乎乎的,却甜得让人掉眼泪。
“他走的前一天,还说要带我去拍张婚纱照。”陈阿婆摸着无名指上的银戒指,那戒指磨得发亮,“说当年穷,委屈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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